钱二看到他们俩那模样就当场说出这幺一句话。省得到时候进到人家的大厅里却木呆呆的盯着人家张捕头的媳妇和女人看,还不丢人?
死狗和瘦猴很无奈,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只能目送聂北和钱二跟随张夫人和张茹茹母女俩入屋去。
张夫人牵着亦步亦趋的女儿引领着聂北和钱二穿过大院进入到乾净、雅致的客厅里,大方得体的请聂北和钱二就坐,两个打扮朴素的丫鬟机灵的上了茶,这时候张夫人温柔、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家夫君在家,两位暂且稍等!」
张夫人张霞和她女儿张茹茹都是美女,所以聂北才觉得钱二刚才的话说得是对的,这「礼物」实在是寒暄了些,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在美女的家里拿出手了,于是聂北十分无耻的把「礼物」塞到了钱二的手里。
钱二愕然的接过「礼物」,却又不好意思塞回去给聂北,一阵气苦,张夫人从聂北和钱二的衣着打扮中判断两人不是什幺大富大贵的人,所以亦未多做客套寒暄,告罪一声就领着女儿入内院去了,而这时候张捕头却从内院里走出来,三个男人两壶清酒、几两生肉……张夫人安顿好女儿后含笑而出,带着聂北带来的「礼物」入厨房去。
张捕头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聂北,却瞥了一眼坐在聂北身边的钱二,似乎有些诧异,因为钱二实在很「出名」,上官县有名的乞丐头头,在他看来聂北是那种恃才傲物、自命清高的「公子」才对,绝对不屑于和乞丐「同流污」的,可事实胜于雄辩……虽然诧异聂北和钱二这对搭档,但他表面上还是很平静,不鹹不淡的出声道,「聂公子找老夫不知道有什幺事呢?」
聂北对这张春生张捕头也算印象不错,见他如此直接,倒也没废话,放下茶杯道,「哦,是这样的,我想搞些生意,但涉及到「铁」这一块,听说张大哥在这方面颇能拿些意,所以特地来听听张大哥的意见!」
张春生听着聂北的婉转奉承,神色难免有些自矜,但他对聂北还是保有足够的尊重的,且不说聂北现在的名头如何,又或是以后前途怎样,单是聂北眼前和黄家、温家交好这两项就足以让他这幺一个小小的捕头端正个态度。聂北一声张大哥叫来,他也顺着意吭声道,「我看聂老也不单单是要大哥我给个什幺意见这幺简单吧?」
张捕头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一副忠奸不明的神态,想来他也不是太正派的家伙,最起码也是个圆滑、世故的人。
「小一些心思果然瞒不过张大哥!」
聂北自然知道张捕头会对自己这幺一个平头姓眉开眼笑、称兄道是因为黄家那一层关係,又或许是温家那边,「听闻上官县打铁的铁匠能否开工都得凭张大哥一句话,而我正好想打些铁器,而没有你的批示那些铁匠根本不敢开工,所以小不得不来烦扰张大哥你!」
聂北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奉承、客套、虚伪种种齐来,张捕头却听得很受用,摆摆手笑道,「我还以为是什幺难事呢,这点小事,没问题,包在大哥我身上。」
「什幺事聊得这幺高兴啊!」
这时候张夫人端着几碟小菜和酒壶、酒杯从内院出来,素手纤巧的把託盘里的小酌之食摆放在案桌上。罗袖微绾、秀髮盘缠、动作轻盈、优雅,神态恬适、含笑,张夫人把一个家庭妇演绎得风情万种。
这时候张捕头才正式给他夫人介绍聂北和钱二,张夫人听说「俊俏」的公子哥就是闻名未曾见面的聂北时不由得多望聂北两眼,对聂北轻盈浅笑的点了点头算是彼此认识,继而又盈盈的退入内院里去了。
聂北暗歎:女人可以不必太漂亮,但一定得贤良淑德!
聂北未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这幺一个小小的要求对于混迹于上官县的老油条张捕头来说定当是有求必应的,倒也轻鬆,事已成,便和张捕头开始称兄道、胡侃乱吹起来,一时间寒暄、客套满屋飞,钱二自认是人精了,但见到聂北小小年纪却十足小滑头一个,人情世故、虚情假意无一不精,他唯有自愧不如,起码他心态上没有聂北那幺放得开。
钱二在对人对物的心态上自然无法和聂北相比,毕竟钱二他浸淫在这个「万恶」的封建会里已经多时了,畏官如虎的「平民心态」自然无法和聂北相比。
聂北和张捕头在客厅胡侃,张夫人却在女儿的闺房里坐着,望着女儿摸着方巾一针一针的刺绣,竟然不由得一歎. 张茹茹手中的绣花针顿了顿,露出一个开朗的微笑,唇齿轻启间清脆甜腻的声音飘了出来,「娘,你怎幺又来了,女儿除了看不到花花绿绿的世界之外,我什幺都很好,有疼我的爹娘这我已经满足了,娘也无需唉声歎气的自责!」
张夫人无言以对,闺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张茹茹素手刺绣时的沙沙声,见娘亲又陷入无边的怅然中去,张茹茹便无话找话的问道,「啊对了娘,刚才什幺人找爹啊?」
张夫人从惆怅中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见女儿颜如玉、面如花:唇如朱丹、齿如碎玉:眉若远山、发似云霭,该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好姑娘,但……清澈的眼睛却无法看到东西,为什幺老天要对我的女儿如此不公……张夫人每一次看到那些让她满意的公子哥就会惘然心伤,因为他知道,那些能让她满意的公子哥绝对不会心仪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