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听得热血沸腾,星目蕴泪,浑身不停的剧烈颤抖,左手的磁壶小盖也发出了规律的颤动响声!
就在黄衫中年人‘蝙蝠门’出口的同时,他手中的‘子母倒刺九棱钉’,已忿然振腕打出。
乌光如电一闪,接着一声轻‘嘟’,人像‘鸩尾穴’上的梅花中心,应声现出一个小孔,那枚‘子母倒刺九棱钉’穿板而过。
黄衫中年人一见,哈哈一声厉笑,说:“小虎,你杀父毁堡之仇,为师蒙羞断腿之恨,自今以后就要靠你一个人完成了,别忘了,杀父、毁堡、尽屠仆人,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大笑未敛,‘拍’的一声脆响,小虎手中的磁壶已坠在地上,跌成粉碎,而小虎的身体,因为想到家门之恨,气得晕死过去!
自此一一小虎在黄衫中年人孤傲、偏激、仇杀、怨毒的感染灌输下,不问黄衫中年人的姓名身世,也不问处身之地是什么山区。
在复仇的烈火燃烧下,终日苦练黄衫中年人传授给他的武功掌法和‘子母倒刺九棱钉’的各种打法。
每当红日西下,练完了一天繁重的武功之后,小虎便望着西天的晚霞,幻想着老父的被杀山庄的被焚的种种情景。
当他想到怒火高炽,热血沸腾,牙齿几乎咬碎的时候,他便在石屋墙壁的青石上,以‘大力金刚指法’,划上一道指痕,同时,随着时日的增多,指痕也随之加深。
四人们常以‘山中无岁月’这句话来形容山区中的时光易逝,但是,居住在深山的小虎,却度日如年……
这天深夜,气温酷寒,倒身石床上的小虎,思潮汹涌,无法成眠。想到了老父之死,家人的惨遭杀害,而蝙蝠门却逍遥法外,愈想愈气,如芒在背。
倏然掀被起身,真是一肚子大便无处消!
仰面望天,夜空高远,月华如练,山风透衣生寒,远山近峰,以及数道经天而降的如练瀑布,一一可见。
小虎信步来到室外,就听到几声吆喝:“十八啦!”
原来家中佣人在掷骰子,这对小虎来说是‘粪坑里失火屎(使)看了’。
他曾经是赌道高手,周围百里内可真是找不到对手,原想到外面去找人较且里赌技,却因蝙蝠门弄得家破人亡,只好把这份心情压抑下来。
如今,这声音就像遇到他乡故知,有说不出的兴奋。
庄家是一个蓄有八字胡的中年人,只听他吆喝道:“下下下,押大赔大,押小赔小,不押白瞪眼!”
小虎押了十两银子小,他很有自信。
“开:二个六,一个么,一个五,十八点大!吃小赔大!”庄家笑得很开心,这一注净赚五十多两。
‘哇操!’小虎瞪眼睛叫道:“不可能嘛!”
但是,事实证明,开出来的确是大。
小虎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有鬼,哇操!有鬼!”
庄家又摇动骰子,照正常这次也是小,但小虎吃了一记暗亏,突然改口叫‘大’,结果开的是大。
就这样有吃有赔,小虎心中很纳闷,头大如米斗,怎么都猜不准?他已怀疑骰子有假,庄家使诈。
“来,赌单双!”
庄家笑道:“好!”
这次小虎押单,被吃,第二次押单,又被吃,第三次还是单,照样被吃。
这可真应了一句俚语:“秀才的手巾一一包输(书)!”
庄家笑逐颜开,押宝的人可就寒着脸啦!
小虎心中直叫着:“邪门!邪门!哇操!一定是假骰子,不知道是灌铝,还是水银!”
他提出建议,叫道:“不押单双,比点子!”
庄家似乎胸有成竹,答应得有爽快,同时将杯子打开,拿出骰子。
小虎心想:“哇操!只要骰子到我手中,就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变的,看你能翻出我如来佛掌心?”
该轮到小虎做庄了,算了算桌面上赌注,有百多两银子。
刚才那蓄有八字胡的庄家,掷了一个九个,他沾沾自喜,因为点子以九点最大,再下来就是对子了,难怪他会这么高兴。
小虎将骰子,在手中秤了一下,心道:“王八蛋,原来是灌了铅!”
转了转骰子,他已能辨较重的是几点,较轻的是那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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