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杨毅昭将箱子重新扶好,然后伸出手敲了两下。声音很虚,似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的意思是大伟他们弄到的这个玩意只是对方的幌子?”
李晋陵用手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很有几分恶劣,“这要是真的是个空箱子也就算了,对方没有点玩这种手段的智商还不至于让我们专门拟个行动计划。你好好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吧。”
杨毅昭看了李晋陵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伸手去找那个旅行箱的开口。密码锁已经被强行破坏了,只要一按旁边的按钮就会自动弹开。杨毅昭看了一下那个表面被搅得稀烂的电镀锁口,“这种东西你竟然还用了两道以上的令术来拆解它?我以为凭你的本事就算只加个风令都能把它撬了。”
“没有那么容易,”李晋陵走了过来,用手将那个把手翻了下来。箱子的把手内侧贴着一张很小的黄色纸片,上面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纹路,“看到这个了吗?这是一张有类似催眠效果的令,它会让拿着这个旅行箱的人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甚至会无法松手。而且,”李晋陵深深地抬头看了杨毅昭一眼,“这是张唤魂令,必须是有人用魂魄灌入才能生效。熟练的令师有时候魂魄完成出箭几乎已经成了本能,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专门为令师准备的陷阱。”
“对方在针对我们?”杨毅昭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对这个东西下手?”
“对。”李晋陵点点头,“而且这不是一种防范,否则他们不应该让这只旅行箱就这样和得到他的令师黏在一起。这个令可没有那么容易解开。”李晋陵对着杨毅昭扬了扬自己的手掌,掌心是一道淡淡的血痕,“就连我也只能用风令从内侧将它割开。”
“连你都只能这么干的话,其他人只能壮士断腕了吧。”杨毅昭细细地去看那张令,竟然无法读懂它的道理,由此可见这个画龙的人本事定然要高于自己。
“不对。”李晋陵摇摇头,“按照大伟的说法,那个带走箱子的人是在报刊亭将它丢下的,而且似乎也不费什么力气。”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是在和那个通灵师作戏?”杨毅昭明白了,可是为什么对方要费这么大周折地来演这场无聊的剧目呢。
“我说了,这个箱子本来就是要送到我们手里的。”李晋陵将旅行箱横着放倒,用力地掀开箱子,“我可以认为说,他们是在引诱我们出手,目的就是让我们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它。”
“这……这是什么?”杨毅昭有点看呆了,那只旅行箱的底板上用一种银色的液体画着一些奇怪的纹理,看起来就像是一张令。那些银色的纹路像是蛇一样在视线中抖动,杨毅昭可以感觉得到,只要自己将魂魄注入到魂渠之中,这张画得几乎完美的令就能马上爆发。
“点睛术。”李晋陵的声音冷冷的,“这是这世上唯一一种不用纸也能画龙的技术,练到大成的话甚至连墨都不需要,是令师们最为渴望的技巧,也是……我们李家的绝学。”
“你不是说现在这世上上还会点睛术的人就只剩下你和那个李景东了吗?”杨毅昭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李景东也是零巢的人?那他为什么还会和魏家的人合作?他是从草坟群赶回来的吗?”
“不,”李晋陵斜了杨毅昭一眼,“对于我那个堂弟,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会是零巢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但是毁掉像是零巢那样的东西一定是他的目的之一……”
“那对方这是……”
“在挑衅我,或者在试图阻止我。”李晋陵站起身子来,“但是这两者的意义都不大。”他的魂魄激流一般俯冲而下,钻进了那道银色的魂渠里面。杨毅昭感觉自己的魂魄上似乎有锋锐的刀刮过,李晋陵的点睛术如臂使指,魂魄在他的手中随时都能凝型。
银色的纹路上爆发出红光,李晋陵的魂魄在经过令术的加强之后化作了一头赤色山猪的巨大光影。短而尖锐的獠牙嗜血而凶狠,身形矫健有力。
“趋中令·火豕”李晋陵收回了自己的魂魄,光影退散“十二肖神令之一,也是我们李家的传家令术。虽然说我平时很少施展,但是确实是很强劲的手段。”
“你家的东西?”杨毅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听起来要么是家贼要么是外贼,总之是个贼啊。”
“不管是谁都好,总之毫无疑问他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李晋陵淡淡地说,“光凭着点睛术或许还不敢确认,因为这门奇术世间实在是少有人能使用。但是一旦放出这张火豕,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警告你,让你不要插手,而且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杨毅昭接过他的话。
“当年他们就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晋陵摇了摇头。
“需要我做什么,你这么千里迢迢地过来不是给我讲故事的吧?”杨毅昭耸了耸肩,虽然所谓千里迢迢对于李晋陵这种人能够画出完美风令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
“不用太急,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去搞事就好了。”李晋陵摸出手机,“当然,小旻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