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既叛了我北雍,又哪有这么好走的事,这些时日本世子且让你恶心一辈子去。
正想着,屋外发出了一声陈杅熟悉至极的鸢鸣之声,甚是动人。
陈杅听到那声鸢鸣之后转头望向屋外,嘴角微翘,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敷在了甲臂之上,平日里覆着锦帕是怕鸢鸟抓伤自己,而今日覆锦帕于铁甲之上,则只是为了保护那只鸢鸟的爪子而以。
出了屋子,陈杅抬起头,见天上正是蓝天白云天气正好!
而一只不断盘旋在内院之上的白色大鸟不断发鸣叫之生,这北地雪鸢在雍州地界除了自己的小九儿,恐怕是再无第二只的东西。
伸起覆着锦帕的左手举起,在天上盘旋已久的雪鸢帝王立即直冲而下,陈杅见那如箭般的坠落之物亦不躲闪,而那鸢中帝王也早已通灵性,再离主人仅仅几步之遥时迅速转身回飞,降下了速度,然后挥了几下翅膀便稳稳地落在陈杅左手之上。
陈杅轻抚着雪鸢洁白如雪的身子,从腰间锦囊中掏出了一颗特制精食放在了锦帕之上。
雪鸢原本带着一股子锐气的雪白脑袋上左右转了转,然后吃下了那颗由训鸟名家特制的精细食物。
陈杅微微一笑,轻轻展开雪鸢翅膀,一个竹制的信筒正绑在雪鸢的爪上。
陈杅清楚,虽然这信通表面是竹子制的,可内力却又是精铁做盒盛以强酸,只要是打开的方法错上一步,那里面的信件几乎是瞬间变为烂渣样的东西,一等一的精细机关。
陈杅没有取下那个暗藏机关的竹筒,因为那根绑着鸢腿的绳子看似活的,却实在是死得不能再死的东西,只要将它取下那里面的东西便是必毁无疑,任你道术通神也修复不来,只能就着这大鸟便开始取。
做谍子,是个精细活,读谍报,亦是一个精细活是,这其中的水自是深的紧,不只是外人不解其中玄机,整个逐影除了陈凛之外,恐怕连直接负责逐影的北雍王两位义子也只清楚一面。
陈杅看着竹节上的颜色变化,轻捏了下最上层的那圈竹节,然后将环往下轻移动一些,第二层环随之而动,陈杅立即用中指抵住,最上层的竹盖应声而开。
自玄岳山上一场祭天之后,陈杅便开始进入了逐影系统,虽然还未接触到极其机密之事,但平日里偶尔就回来上送着天下各种新鲜事的信鸟飞来找自己,除了自己这个本就担当者送信责任的小九儿外,逐影还有着鸽子,有鹰,有雁,甚至还有过两只麻雀前来送信,这让初见逐影情报系统强大的陈杅颇为震惊。
而那两只麻雀的信纸则是藏在羽下,只记录着很简单的两件事,一是东越水师初春扬帆,肃清海贼,二是江宁城锦绣楼新选花魁李倾师被江陵王世子千金买夜。
陈杅看到那两件事时一是平平淡淡,反正我北雍无水师,让你东越王手下水师再强也与我无关,而则是气愤那个什么狗屁司马则竟然敢千金买夜!真当自己这个北雍世子是死的么?若是放以前,天下王孙公子谁不以自己为标杆?什么时候轮到这江陵王长子来起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