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雍分四州共二十七郡,其中以凉朔直面西域北奴还有为最苦,人口最少,土地最贫,而凉州更是玄巽王朝最西处,州内除紧靠连山的河西走廊外几无百姓,但就是这么两个贫瘠之地每年却要却消耗北雍近六成军饷,可见王朝对西北门户的重视,而河西四州剩下的云雍二州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四州差距之大可谓云泥也不为过,除紧靠中原的雍州全无边关重地应有的一点兵戈味尽是中原风情外被三州包围住的云州作为藩王府和北雍刺史府所在地在北雍四州却一直是作为北雍四州之首的存在,尤其是云州城虽近边关但繁华却一点也不落并连等州半步,甚至因为一州沟通西域与北奴近些年的繁华已经超过了中山王所在的晋阳城,富贵程度已不比江南差吗,也因此被称为塞上江南!当然,江南士子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北雍蛮子州何德何能与千年富贵地的江南相比?
云州城向着中原方向的东阳门外一老汉坐在撑起的茶棚里与身边一身白衣的青年人说起自己这些年来在这开摊时遇到的各种光景。云州作为河西地区的商路汇聚之地自打建成起就没缺过人,不论是西秦还是大昕朝亦或者是更远的大秦朝那都是一等一的军商重镇,老汉在这摆了近十年的摊子见过的各种人可多了去了,有一身锦缎的中原商人也有披着一身羊皮浑身臭气熏天的北奴马商,来到这云州城见到城门边上摆起的茶棚大多都会进来喝上几倍再跟其他商人打听打听来自天南地北的事。
老汉坐在椅子上不断说着自己见到的人和事,而一身白衣的公子愿意听在一旁时不时的附上几句,老人话多,有人愿意听便停不下来,终于不只是老人说累了还是怎么样终于停了下了,端起身边自己冲的大碗茶喝了一口然后对着不知姓名的公子笑着道:“瞧我这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还不知公子在这路边跟老头我在一起和沙尘是为何。”
玉面如冠又带着一点稳重味道的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等个人。”
老人哦了一声,顿了会见公子只是喝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耐不住心中疑惑又道:“是咱北雍人往中原去还是那边有客来?”那边即指中原,云州人因为是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北雍王所在地,所以一直对中原与北雍之间分的清楚,咱这边是北雍,那边,才是玄巽。
一身白衣的公子笑而不语,又端起碗喝了一口在路边用一文钱便能喝上两三碗的大碗茶,茶是用茶叶沫子泡的,算不上回味无穷苦尽甘来也值不上什么钱,可对于赶路而来的商人和每天在城内做苦力活的普通百姓来说一口下去确是能去掉半身疲劳劲。
忽然,老汉低头见碗中茶水荡漾,而自己刚刚放下之后又不曾动他怎会这样?
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公子,白衣公子好似浑然不觉竟闭起双目来不知是在感受这城门口各种牛马带起的沙尘还是那股膻臭味。
碗中波纹不停甚至有些起伏,老汉吓得站起身来,城门口的商旅们也变得混乱,正喝茶的人起身见这景象一脸茫然,但不一会,随着守门士兵将人群从城门处驱散开和城内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常年身在云州的老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骑兵要出城,只是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