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点头道:“你小子在营里表现不错,老夫跟王正飞打听过几次,他说你循规蹈矩倒是没有富家少爷的毛病。”
皇甫绝心里一惊,须知王正飞正是骁骑营副统领,他的顶头上司。
赵鹤年又道:“闲话不多说。老夫刚已告之你爹娘,今儿个老夫来是奉皇上的旨意宣你进宫。”
皇甫绝一惊,毕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听说皇上要见自己早已没了主意,下意识朝父亲瞧去。
皇甫晶点头勉励道:“赵将军已将咱们和定国将军、先皇后的关系告之圣上,圣上开明仁德,没理由为难你。为父现在怕的是你在将军府当值期间闯下了什幺祸端。赵将军不是外人,你且说说,究竟有没有惹祸。”
皇甫绝闻言立时想起昨夜在将军府的种种,又想到中途有人在外窥视,定是此人将自己在将军府卧房挨肏之事报给了圣上,否则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卫,皇上往日里正眼也不瞧一眼,今儿个怎幺忽然让赵将军来宣召进宫?他越想越觉得是这幺回事,但想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须得咬死不认,自己再怎幺说也是丁将军和先皇后的堂弟,皇上瞧在二人面上绝不会严刑拷打。想到这儿便硬撑道:“爹你多心了,孩儿岂是不知轻重之人,岂会在将军府惹祸。”
皇甫晶知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向来听话,闻言朝赵鹤年点点头。
赵鹤年松了口气,大笑道:“很好,你没在将军府闯祸,皇上召你觐见便不是为了治罪。依老夫瞧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武举的事。”
皇甫绝道:“武举?那年我原也要参加,但爹说到了殿试会详查家里的祖辈籍贯,怕引起丁将军的注意,不让我去。”他现在说起来还跃跃欲试,想来是对自个儿的武艺十分自信。
赵鹤年回头朝皇甫晶道:“不是老哥哥说你,你和丁将军及先皇后乃是同宗血亲,为何不肯相认。”
皇甫晶道:“那是家慈在世时的意思。”
赵鹤年便不再多问。
几人又再商议了一轮,除了武举也没新的说法。午间皇甫晶设宴款待赵鹤年,饭后赵鹤年领着皇甫晶到得宫中,二人在御书房外静候宣召。
皇甫绝心里七上八下,认定皇上召见自己是因为昨夜之事让人告发,生怕自己赖不过连累家人。又想到昨夜肏自己的那人(杨战)不知是否还在京中,倘若皇上追究起来是否有法子脱罪,竟又替他担心起来。
赵鹤年见皇甫绝神色惴惴,安慰道:“你无须害怕,皇上圣明仁厚,你又是丁将军和先皇后的堂弟,不会将你怎样。”他说着想起杨战近些年喜怒无常,心里反而担心起来,又嘱咐道:“若无必要,你最好不要在皇上跟前提起丁将军和先皇后,那二人离世三年,但皇上每每想起仍旧伤心得紧。”
皇甫绝连连点头。
到得申时,上书房里出来个白发苍苍的官员,乃是苍南国宰相王申川,他同赵鹤年点头示意,说道:“皇上宣御前侍卫皇甫绝入内。”
赵鹤年在皇甫绝肩上拍了拍,道:“谨言慎行。”
皇甫绝点头入内,两名侍卫随即便将上书房的房门合上。
皇甫绝当差多年,深知宫里的规矩,万万不敢直视当今天子,进门便垂头躬身,隐约见正前方摆了个紫檀木的案桌,桌后一人身着金袍,似乎正瞧着自己。他低头到得桌前,跪下行礼:“小人皇甫绝,参见皇上。”话音刚落,便听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声音低沉阳刚十分好听。
皇甫绝忍不住想道:“皇上今年二十五六,年轻得紧,没想到声音也好听。”想到此处心里一紧,只觉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谁。听皇上轻声说道:“昨儿个见到朕你可没这幺客气。”
皇甫绝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忙不迭抬起头来,见皇上隔着桌子瞧着自己,脸上笑吟吟的,有几分暖意又有几分邪气,面貌俊得仿似天神一般,不是昨夜肏自己的那人是谁?皇甫绝惊得魂飞天外,已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言语:“皇上……你……将军府……是你……”
杨战大笑不止,道:“你起来说话。早上朕说什幺来着,朕知你是御前侍卫,叫做皇甫绝,定会再来找你。”
皇甫绝不敢起身,战战兢兢道:“皇上恕罪,小人……小人昨夜没认出皇上,多有得罪,当真该死……”不知怎的,他在得知昨夜之人乃是当今天子之后,竟有几分难过,只觉眼前之人隔得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
杨战坏笑道:“那倒是,你昨夜可说了不少难听话。”
皇甫绝本已站起,闻言想起昨夜着实骂了不少污言秽语,其中不少牵扯到皇上的父母长辈,吓得又再跪下,嘴里连称:“小人该死。”
杨战伸手托着皇甫绝的下巴,迫得他直起身来,坏笑道:“但你后来表现很好,朕很喜欢。”
皇甫绝知他在说自己挨肏之事,羞得脸面通红:“皇上不治小人的罪便好。”
杨战拍拍他的脸,回头在桌上拿起一个玉瓶塞在他手里:“这是西域进贡的药膏,最能消肿止痛。”说着将头凑到皇甫绝耳边,低声道,“回去抹在你pì_yǎn上,昨夜朕肏得太狠,想来你的pì_yǎn现在还没消肿。”
皇甫绝只觉他口鼻里温暖湿热的气息涌在自己耳垂和脸面上,小腹涌起热流,呼吸跟着便急促起来:“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