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遭变故的兄妹俩身无分文的逃了出来,置身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南来北往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心中有一些说不出的难过,天下之大,自己却不知道朝南还是朝北走,家仇国恨却是自己兄妹俩这一生也无可逃避的巨大命题,举国之力,谈何容易,还是先逃过满城的追杀,好好的活下来再说吧!
为了逃避追杀,他们连夜都在赶路逃跑,没钱买马骑,只好徒步而行,几天下来又饿又累,他们不敢走繁华的街道,不敢去住旅店,甚至没钱吃饭,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到人家去讨饭,有时候换来的总是嘲笑和辱骂,想一想以前的锦衣玉食,真是天地之别。幸好都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以至不怕人欺负。
有一天路过一个当铺时萧明突然停了下来,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萧定棠,这还是她的生日时萧定棠送给的礼物,那一年她在冷宫里也是贫寒交加,也就是这个哥哥用那阳光一样的笑脸,温暖着她,她最喜欢这只玉镯就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皇兄,按照眼前的状况来看,如果再没有钱,我们根本就无法逃出去,再饿几天我们的身体就会吃不消,还是当点盘缠吧···天无绝人之路”萧明眼睛里闪着一丝忧虑的神情,和萧定棠商量。
“明儿,只是这镯子,恐怕我以后再也没能力送给你这样的礼物了···”
“皇兄,没镯子不打紧,只要皇兄好好的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那当铺的掌柜接过玉镯仔细端详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两位抱歉,小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你们还是再找一家吧?”
“少拿些现银就可以了,其余的可以兑成银票,我们要急用,我们不想浪费时间”萧定棠一边说一边拿起宝剑晃了几下,那意思有些不耐烦。
掌柜的赶紧堆出一脸笑,点头哈腰的办好了一切,把银两和银票交了过来。萧定棠看也没看一眼,揣进了怀里拉着萧明走了出来。那掌柜有些吃惊,从没经过这样的人,就不怕少给了吗?
终于有钱了,结束了乞丐一样的悲伤,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的叫,叫了三个小菜,要了两碗面饭,终于吃了一回饱饭。又出去给两人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洗梳过两人才有了一些人样,早累的不想动了,有多久没有在床上睡过觉了?现在看见床感觉是那么亲切,似乎有莫大的魔力吸引着他们,逃跑的事明天吧,反正以后天天都要逃··
第二天,天没亮萧定棠就早早的叫醒了萧明,毕竟逃命现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再走出这座城才会离都城有一些安全感的距离,那时才会有一点天高任鸟飞的意味。
就在太阳刚爬上地平线的时候,兄妹俩就到了城外的荒效之外,看着初升的朝阳散发出的勃勃生机,那如血一样燃烧的阳光瞬间刺破厚厚的云层,迸发出所向无敌的气势,心中不免也是一翻激荡。放开大步迎着太阳朝远方走去···
黄昏的时候,兄妹俩来到了一个静静躺在山脚下的小村庄,小村庄有几百户人家的样子,房屋都还算不怎么陈旧破败,只是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一片死寂,走过了一整个街道,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
突然,有一群乌鸦在他们脚步声的惊动下,从一家院落中惊飞而起,那声声呱呱的怪叫,有说不出的凄凉和诡异。
萧定棠忍不住心中的诧异,推开了一户人家的院门,俩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有人吗?···有人在吗···”萧定棠高声喊道,一边向四处寻视,只见屋檐下的墙上挂着几把猎弓,院子中间的地上躺着几个血迹斑斑的死人,尸体被乌鸦啄了个稀巴烂,肠子也被掏出来散落在地上,有的露出了森森白骨,那情景惨不忍睹。
俩人在惊恐中,又推开了另一家院落的门,可院子中还是一样,几具死尸和白骨,一连几家都是一样的情景···
兄妹俩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村人不见一个活口,好多尸身都被乌鸦吃成了白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惨烈的屠村血案···夜色无情的降临在了这个像地狱一样的村庄,那盘旋在不远处树林里的乌鸦,又呱呱的叫了起来···
萧明紧紧的拉着定棠的手,感觉到自己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有点结巴的说道。
“皇兄,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天都黑了···”
俩人加快了脚步,头都没有回一下的向村外跑去,一直到跑不动时才停了下来。
原来顺着路跑上了山脚。就在前面的半山腰似乎传来忽明忽灭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那么的耀眼,尤其是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村庄外,竟是格外的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快看,有火光,有人活着···”俩人一无反顾的朝着火光走去。
走到跟前时,原来是一座古寺,只见几层青青石阶上面,古迹斑驳的大门,正中刻着:残神寺,左边一行字:一缕残魂心无惭,右边一行字:半腔热血为天地。字迹苍劲有力,刻工浑然天成。
俩人推开门进去,只见正中站立着一尊神像,身穿黑色的盔甲,威严肃穆,手持一柄宝剑怒指苍天,眉间似乎有一朵梅花印记,双目圆睁,脸上却带着微笑。
神像脚下有一个长形的青石供桌,上面堆着一些野果,供桌右面的地上铺着一块草席,上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