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依偎了半晌,云檀忽然轻轻地问道,“上颢,我的山庄漂亮吗?”
“漂亮。”
“那你喜不喜欢这儿?”
“喜欢。”
云檀听罢,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叹息,“但我不喜欢它,它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说着,慢慢抬起头,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因为你不在……”
她滚热的气息送进他耳朵里,拨人心弦的话语让他难得的一阵心潮澎湃,可他发现她的目光是迷离的,所以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她发烧后的胡言乱语。
好在云檀的烧到了晚上便退下去了,她出了一身汗,复又神志清醒,上颢不知道她清醒后会不会又要赶他走,好在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云檀非常憔悴,等她卸去妆容后,他才看清了她。
女子的眼窝深陷,面容如枯草一般苍白,神态中有一种垂死之人才有的忧郁,比起两年前,她整个人都香消玉减,病骨支离。
不过她姿色的削减并没有对他产生影响,只要这张脸上流露出一丁点儿喜悦和期盼,他就无法继续心如古井,冷淡疏离。
待到天黑时,他没有等她下逐客令,便开口告辞。
但令他意外的是,云檀没有让他走。
军人今日的到来令女子暗淡的病容多了些许光彩,这微妙的变化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再陪我一会儿吧,”她温柔地注视他,“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好。”他点头答应。
云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临睡前,她想洗个热水澡,仆妇们为她取来木桶,打来热水,她拉起了屏风,让上颢在外间等候。
屋里很暗,只点着一支蜡烛。
云檀洗完澡,小心翼翼地跨出木桶,拿汗巾将身子擦干,她想去够木架上的衣服,但地上落了水,她的脚下一打滑险些跌倒,女郎轻呼一声,幸好及时扶住了木桶,这才稳住身形。
上颢听见她的叫声,条件反射一般冲了进去,云檀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拿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惊慌地抬起头来。
“我以为你出事了。”他见状立刻转身退了回去。
“等等,”她忽然轻声叫住了他,“其实你不用避开。”
军人谨慎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宽大的屏风遮蔽了幽微的烛火,但明亮的月色却渗进了纸窗,让黑暗中的事物变得依稀可见,云檀将衣衫复又挂回木架上,将身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眼前。
女子曼妙的**令人想起黑夜中神秘洁白的花朵,她的肌肤胜雪,双腿修长,纤细的胳膊柔顺地垂在身体两侧,盈盈一握的腰肢宛如依依杨柳。
“两年来,你的心里仍然只有我一个人吗?”她立在黑暗中,默默地凝望着他。
“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既然如此,那就过来吧。”她对他伸出了手。
军人缓缓地向她走近,仿佛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在蛊惑他,她希望他是真心的,不是因为看见她的身体而产生了某种冲动。
“你生病了,不该这样。”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很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地考虑到她病弱的身体,女子微微一笑,“我说了,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那就过来;如果不是,那就走开。”
他不得不走到了她的跟前,女子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云檀伸出双手,轻轻抚摸军人宽阔的肩膀,又慢慢移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女郎感受到他的触碰,微微一颤,他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贴到自己身上,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他注视着她仓皇的眼睛,低下头吻住了她苍白的嘴唇。
云檀几乎无法呼吸,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愿继续主宰自己,心甘情愿地变得软弱,军人吻开了她的双唇,品尝着她的甜蜜,又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轻嗅她的肌肤。
女子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面前,她不需要用虚假的端庄来显示矜持和高贵,她放弃了苦心经营的淡然,摸索着解开他的衣衫。
军人的身体因为欲/望而绷紧了,他尚存着一丝理智,生怕冲动之下作出违背她意愿的事,可云檀的身体紧贴着他,微张的檀口吐气如兰,她轻叹着,仿佛在悄悄地告诉他,她愿意为他所有。
“过来……”她轻声说着拉住他的手,将他引到了床边。
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推倒在床上,又扯落了帏幔。
云檀感觉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当他的手游走在她光洁的身体上时,她情不自禁地拱起身迎合他,她没有感到内疚,没有感到羞耻,她听见内心深处有个叛逆的声音在告诉她:你应该这样活着。
女子一时间意乱情迷,她搂住他的脖子,又送上一双薄如花瓣的嘴唇,用行动向他证明自己并不是被动的,而他理解了她的暗示,彻底地放下顾虑,开始深深地吻她。
两人毫无保留地纠缠着,他像过去一样温柔地侵/占她,如同一把钥匙一层层打开了她身上的枷锁,她细碎地吟/哦着,既像是拒绝又像是祈求,他感受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她终于不再退缩,而他也不再压抑,他们在黑暗中吐露着平素不敢说出的话语,在彼此眼中发现了义无反顾的柔情。
等到一切结束,云檀疲倦地偎依在上颢身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