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侯能想到的都是丁碧彤自甘下贱要去爬床,因此才给定阳侯府带了天大的祸事!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
在定阳侯心里,如果丁碧彤成功了,并且带给定阳侯府荣耀,那么这好一定是有他的一份儿,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但现在丁碧彤失败了,那么坏就全是丁碧彤的,跟他是没有半点瓜葛的!这就是定阳侯的想法,就是这么干脆简单。
无耻!不要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定阳侯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丁碧彤看懂了定阳侯想要表达的意思,心里大恨,她就没见过比定阳侯更不要脸的人!
丁碧彤想要大喊想要大骂,她不好过,她也要定阳侯这不要脸的不好过。
只是丁碧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定阳侯夫人就跟疯了似的拉扯着丁碧彤的头发,拼命扇着丁碧彤的耳光,根本不给丁碧彤开口的机会。
“放手!不许伤害我的女儿!”就在丁碧彤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丁碧彤也瞬间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丁碧彤抬头看着来人,身穿暗红妆花缎如意纹褙子,头上一丝不苟地盘着一个圆髻,用一根金步摇固定住。女子年近中年,长得并不是多出色,眉眼间甚至隐隐透着怯弱的神色,但是在她瞪向定阳侯夫人时,却是满满的厉色。
这正是丁碧彤的母亲郎氏。
“你给我让我,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礼义廉耻的贱人!她根本是把定阳侯府的脸全都丢光了!她怎么不去死!”定阳侯夫人尖着嗓子道,她真是恨死丁碧彤这贱人了,自己死不够竟然还害了她两个女儿。
定阳侯夫人根本没把郎氏放在眼里,谁不知道郎氏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平时在定阳侯府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
可是这一次,定阳侯夫人想错了,郎氏显露出超乎常人的勇气,她死死地把丁碧彤护在身后,不允许定阳侯夫人伤害她的女儿。
“大嫂,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算在我的女儿身上!别忘了,是你们夫妇俩想让彤儿去勾引皇上,让彤儿进宫当皇妃,好让定阳侯府更上一层楼!
我是压根儿没想过让彤儿进宫,更没想过让彤儿去争什么宠!你们自私,硬是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彤儿身上。
可怜我这个当娘没用,保护不了我的女儿。如今出事了,你们一个个地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赖到彤儿身上!你们是当我死了是!我告诉你,我活的好好的,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别人往我的女儿身上泼脏水!这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一向懦弱的女人,可是在保护自己女儿上面,郎氏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硬。
丁碧彤看着郎氏明明害怕的身子都在哆嗦,可是在定阳侯夫人面前硬是表现的这么强势,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可以说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定阳侯夫人显然也没想到郎氏竟然会表现的这么强硬,要知道平时郎氏在她面前都是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定阳侯夫人气极反笑,“你的女儿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就是你这个当娘的没做好,该死的是你才对!”
“好啊!既然你不给我们母女两个活路,那大家就一起不要活了!只要我和彤儿出了什么事情,定阳侯逼迫着自己的侄女爬皇上的床的消息,立即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定阳侯到底能得什么好!”
定阳侯夫人真的是气坏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郎氏,“你说什么!”
郎氏冷笑,不再看定阳侯夫人,反倒是看向定阳侯,“大哥,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什么想法,不如好好说出来,也让我知道知道。”
定阳侯阴冷的目光锁定住郎氏,一时间郎氏只觉得自己被死神盯住,心跳停止了,浑身冷汗直流,但是郎氏知道她一定不能退缩。
一旦退缩了,她和女儿的命就都没有了。
定阳侯面无表情,心里却恨得要吐血,如今就连郎氏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敢威胁他了!
好!好!真是好!
可是偏偏定阳侯只能接受郎氏的威胁,因为他赌不起。
“来人,送四夫人和三小姐回屋。”这句话是定阳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郎氏知道她胜利了,她终于为自己和女儿争得了一线生机。
定阳侯夫人恨恨地看着郎氏和丁碧彤离去的身影,不甘地开口,“侯爷,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两个,她们——”
“你给我住嘴!”定阳侯怒声吼道。
定阳侯夫人吓了一跳,嫁给定阳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定阳侯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什么话都不敢说。
定阳侯看着定阳侯夫人的傻样,心里不屑冷哼,上不了台面!如果是她——
想到那个让自己爱了一辈子,却又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定阳侯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
再说郎氏送丁碧彤回了她的房间,立即让人去请大夫,郎氏在看到自己女儿屁股上的血淋淋的,就连撕也不好撕,血全都沾在上面了。
郎氏一直憋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汹涌而出,“彤儿啊——”
丁碧彤如今还有神智,侧头看向郎氏,只见郎氏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莫名的痛了。
以前只觉得自己这娘没本事没用,一直到她毁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