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你怎么样了!你的哮喘是不是发作了!”
容凰眸光微凝,如今她算是知道眼前这对母子的身份了。
算起来这妇人还是她的姑奶奶,老侯爷嫡亲的妹妹,也是老夫人的小姑子。
这个姑奶奶好像十七岁的时候才嫁到了外地,这一嫁都几十年了。几十年来,只有寥寥几次才回过京城。
容凰还记得这位姑奶奶嫁的应该是当地的望族才对,怎么会如此落魄。至于认出这姑奶奶,还是她方才的一句文华让容凰惊醒,这位姑奶奶外嫁好多年,好像才在三十的时候,生下一独子,名唤吕文华。
他们怎么回京城了,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快去找大夫啊!”容凰心思百转间,只见容氏掀开马车的帘子,面露恳求,“赶紧去找大夫啊!我的文华哮喘发作了!”
“呸!你个娘们儿是故意想赖账是吧!老子告诉你,休想!别说你的什么文华哮喘发作了,今儿个就是你老子娘死了,也得把钱给我还过来!”还在地上打滚撒泼的,一听容氏的话,顿时以为她想借机逃跑,目露凶光地瞪着容氏。
“我的儿子哮喘真的发作了,算我求求你们,赶紧救人啊。算我求你们了!”
周围的人,有不少露出同情的神色,但也担心容氏没钱请大夫,到时候这请大夫的钱算谁的!
有人就提议,“你不如直接去医馆不就成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文华!哮喘发作,怎么能疾车行驶!”容氏怒瞪着开口的人。
那人被瞪得恼羞成怒,不曾想自己一片好意,这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那你自己请大夫去吧!”
容氏何曾不想亲自去请大夫,但万一自己一离开,文华出事了,那该怎么办!自己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啊!
左右为难之际,容氏心下无措,大冷的天,硬生生吓得自己浑身冷汗淋漓。
“姑奶奶,我懂点医术,我给表叔看看。”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一蓝色的身影跃上枝头,动作那叫一个灵敏。
容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容凰已经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等等,那个姑娘叫她什么?好像是叫她姑奶奶,还叫文华——表叔?那她是?
“你也不管管那姑娘,年纪轻轻的,能懂什么医术,别把你儿子给医死了!”
“就是!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不能这么胡闹啊!”
容氏猛地清醒过来,连忙掀开马车的帘子。
只见容凰已经取了银针,给吕文华下针了。
“你个——”
“姑奶奶,你看看表叔再说话。”容凰开口的同时,再次在吕文华的身上扎了一阵。
容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猛地噎住,虽然马车狭小阴暗,但是借着微弱的光芒,还是能看出吕文华的脸色比之方才要好了很多,甚至就连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似乎也少了。
容凰施完针,见吕文华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吕文华身上的银针给拔下。
“文华,你怎么样!”容氏连忙来到吕文华身边,关切地开口。
吕文华艰难地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娘,我没事。”
转而,吕文华转头向容凰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可不该叫我什么姑娘,我可得喊你一声表叔呢。”
吕文华一惊,重新看向容氏,似乎是要向容氏寻求答案。
“你是勇毅侯府的小姐?”容氏这些日子虽然被艰苦的生活,硬生生从一个贤惠夫人错磨成泼妇,但是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容凰点头,“嗯。我以前是大房的女儿,如今过继到三房了。”
借着马车内微弱的光芒,容氏打量起容凰,良久才低声道,“你是沈柔的女儿吧。当年你父亲和你母亲大婚的时候,我曾经赶来参加过婚礼,还喝了你娘敬的茶。”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按理,容氏是不应该记得的,不过沈柔的相貌实在是出色,属于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女,容氏这才印象稍微深刻了一点。
容凰正要开口,外面那无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想赖掉我的赔偿!我告诉你,休想!要是再不出来,咱们见官!”
容氏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果容凰不在,那她肯定是能豁出脸去跟那无赖理论!
但现在容凰这个小辈在,说容氏矫情也好,说容氏什么也好,她就是想保留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尊严!
“我去把那人打发好了。”容凰掀开帘子,见躺在地上的无赖,还在那里似乎痛的打滚,但容凰只瞧了一眼,就十分确信,眼前的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说不准这撞马车的事情也是这无聊自编自演的一出!
“你是要去见官是吧。走吧。我勇毅侯府是绝对不会欺压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只要你是冤枉的,就一定会让官老爷还你清白!”
容凰话落,底下的人立即议论纷纷,“天啊,那个妇人真的是侯府千金?”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那么个脏婆子竟然是侯府千金?老天爷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怎么不给我这么一门富贵的亲戚!”
众人见容凰出来,忍不住再次腹诽出声。
要说容氏如此丑陋,而且穿戴的也只是比乞丐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