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微微笑了笑道:“庒姨这话就见外了,你跟文小姐今天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该补偿的已经补完了,所以,你们就不用再觉得还欠我什么......这样吧,既然庒姨没零钱,我就借100,你留个电话,改日我一定还。”
张唯不再忸怩,从庒姨手中那叠钞票里抽出一张。
庒姨哪肯留电话,忙道:“这钱就不用还了,既然你都说不用见外,张先生也不用太客气,嗯,你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庒姨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既然庒姨话说到这份上,张唯不再多说坚持要还的话,道了声谢,转身向餐厅外走去。
眼瞧着张唯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庒姨这才放心的吐了口长气,同时,她心里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这小子好意思开口借钱,却只借20,有点意思......
步出鸿森会所,此刻正是中海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街面上依然是人来车往,喧嚣嘈杂,放眼四处,林立的高楼商厦装点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这夜色下的都市装扮得绚丽多姿。地铁站离鸿森会所还有段距离,张唯打了辆的士,只花个启程价就到了地铁2号线。
此刻已过了地铁高峰期,整个地铁站台显得比较清净。没等几分钟,地铁缓缓驶入站台。
进了地铁车厢,车厢里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张唯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今儿从看守所出来,泡了温泉、逛了街,到西餐厅还跟一女人发生了小摩擦,大半天折腾下来,还真有点困了,靠坐在椅上的张唯上眼皮搭下眼皮,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过了数站,张唯所处的地铁车厢内,寥寥几个乘客先后下去,也不见有乘客再上来,整个车厢就剩下张唯一个人。
又到了一站,随着车厢门打开,上来了两名中年男子,两人年约30许,都留着寸头,着一身西装,一名男子提着一个密码手提箱,另一名眉心有一颗醒目黑痣的男子则是空手。虽然两名中年男子一身西装革履,穿着得体,但顾盼之间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痞气。
这两名男子进车厢后,同时有意无意的朝耷拉着脑袋打着盹的张唯瞥一眼,眼神略有警惕之色,但一眼过后,两名男子的眼神就移开了,在张唯斜对面坐了下来。
地铁发出隆隆之声继续前行,张唯这会儿依然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打着盹。
不久,地铁进入了站台,车厢门缓缓打开,在短暂停留的30秒内,这节车厢又先后上来数人,先是4名身着时尚休闲服,年约20许的年轻男子结伴而上,然后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进来,最后进入车厢的是一名身着深色西服,年约40许的中年男子。
最先进入车厢的4名年轻人径直到了门侧的座位坐了下来,最后进车厢的那名中年男子却没有坐下的意思,手拉吊环,就站在车门旁。而那名年轻女人径直走到与另一节车厢相连的通道口侧的位置坐下。
坐在通道口侧的女人不但年轻,还很漂亮,如果张唯此刻醒来睁开眼睛的话,一定会感叹世界太小,那漂亮女人正是昨晚将他送进看守所的许筱薇。
许筱薇一进入地铁车厢就注意到了张唯,只是她没有认出他来。此刻的张唯耷拉着脑袋,不但瞧不到他的容貌,而且,他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已剪成了寸头,一身上下也是焕然一新,跟昨儿判若两人。
就在车厢门快要关闭的时候,一名少女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刚站稳身子,车厢门就关闭了。
少女,上着雪白的短袖、下着深蓝中裙的校服打扮。少女看上去还是名中学生,年纪不大,娇娇俏俏,也就16、7岁,花一般的年龄,那样儿却长得比鲜花更娇嫩,更水灵,特别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之间,灵动至极。
少女眼波流转,瞧到了打盹的张唯,也许是觉得跟一个打盹的人坐在一起安全,于是,少女走了过去,紧挨着他身侧坐了下来。
而此刻的张唯依然耷拉着脑袋,微带鼾声,睡得昏天黑地,浑然不觉自己身侧挨坐着一个美少女。
最后进入车厢的少女引起了许筱薇的不安,她此刻的眼神时不时的瞟着睡得呼呼的张唯,还有意无意的瞟向坐在他斜对面的两名西装男子。
许筱薇不安,那两名西装男子似乎也有些不安,两人警觉的打量着这先后进来的这几个男女,特别是那4名身着时尚休闲服的年轻人。
随着地铁的减速,地铁快要进站。这时,那名手提密码箱的男子站起身来,缓步到了门边,但站在车门旁手拉吊环的中年男子却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门前,卡住了提密码箱的西装男子去路,垂在裤侧的手悄悄插进了裤兜。而此时,那4名年轻人也都有意无意的瞧向了提密码箱的男子,其中两名年轻人还站起身来,似乎有下车的意思。
提密码箱的西装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退了一步,回转到座位,当他坐下来的时候,飞快的递了个眼神给黑痣男子。
提密码箱的男子回到座位,这一来一往看似不经意,但车厢却有着微妙的变化,似乎弥漫出一种不安的、浮躁的、略显紧张的气氛,很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