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端坐中间的临时搭建的小平台,青青在蔡琰前方摆着古琴,香炉烟气缓升,美人安静得宛如水中的白莲。五名蔡琰闺中好友如众星伴月般围坐在蔡琰的身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蔡琰一起玩的人都是洛京官家名媛,虽输蔡琰一分,但又有那个不是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六名丽人交辉相映,令台下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子心跳加速,眼呆目定,甚至有些纨绔子弟甚至吹起口哨。
卫仲道倒是知道维护自家媳妇的,捋起袖子就想跟那些纨绔干仗,还没跑到人家跟前就就开始咳嗽,反而被那几个纨绔嘲笑。蔡琰看见这幕,秀眉紧蹙,心中有忧,若有所思。太学生的主要成分是官二代,少不得有些不学无术的衙内在混日子,但作为东汉帝国的最高学府,好学生还是居多的,很快就有无数人指责几个纨绔无礼,唐突佳人。双方开始了骂战。陈近南可不管这些人背后什么身份,让人将捣乱者全部叉出去,清场静音。被驱逐的人还骂骂咧咧将家世抖出来威吓旁人。
骚动过后,蔡琰葇萸般的青葱长指开始拨弄琴弦,螓首轻摇,袅袅琴音,沁人心脾,身后五美亦徐徐介入,和曲而奏。如此靓丽的秀色,莫说台下听琴的士子,就连夫人在侧的陈近南也如痴如醉。洪淑贞见陈近南那呆鹅样,忍不住悄悄往他大腿狠狠一捏,见他仍不收神,轻轻一叹没再理他。
卫仲道也全神贯注听着蔡琰弹琴,全然不觉旁人对他的嫉妒,琴音似乎能缓解他的病情,停止了咳嗽。
六美联手弹奏了蔡邕的前四弄《游春》、《绿水》、《幽思》、《坐愁》。四弄不少人也听过,甚至弹过,但能从蔡琰手中古琴听过的不过聊聊,众人不禁听得如痴如醉。最后一弄《秋思》,五美还没开始跟蔡琰学习。
“琰接着想要为诸君弹奏家父前年新作《秋思》,与前四曲并称‘五弄’。琰刚刚学会,琰的几位姐妹还未熟识,复甫先生琴技高超,可否与琰同奏此曲?”众人皆惊,这陈近南居然识得蔡邕的新曲,此前只是道听途说知道这人也仅有点才情,南市救美吟唱了一首好诗。陈大侠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下也不禁脸红。卫仲道显然很不高兴未婚妻邀请别的男人合奏弹琴,相比之下洪淑贞倒是落落大方地推了陈大侠一把,不吃醋的女人是没有的,大庭广众的吃什么醋,家法还是晚上回家再执行。
陈近南当然不会与蔡琰同台弹奏,让人将案几和琴搬到面前,蔡琰在台上,他在右侧的主家席正对着蔡琰而坐。两人正要开始弹奏时,外面确有一伙人沙尘滚滚而来,甚为扫兴。
来人有二十余骑,滚滚沙尘,人人头戴黄巾,都是精壮汉子。为首者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两道浓黑的剑眉呈20度角从内至外上扬,腮下的短胡修剪得一丝不苟,身着蓝花道袍,身材魁梧。身后一个下巴削尖,三角眼,留八字胡的瘦削男子与其形成强烈对比,更让为首者显得英气勃勃。
王越远远看见来者,咬一咬牙,拉住陈近南说:“近南,此人叫马、元义,是张角的最器重的弟子,黄巾人称神上使,深交恐会招祸。”江湖人讲江湖话,陈近南自然知道这个史载被车裂的马、元义,虽然不解王越为何提醒自己远离张角,此刻也不能追问,点头后出迎出去。黄巾道其实在海归郑氏在洛阳闹出动静后就找上门了,要求海归郑氏烧香讨要香火钱。老郑以崇儒不崇道为名每次都拒绝,并勒令下属不得解除黄巾道。这马、元义在洛阳声明颇盛,周游于达官贵人之间,在洛阳发展了好多人信奉黄巾道,甚至很多高级官员和皇帝的禁军也有不少人烧黄巾道的香炉,十常侍也有不少人信奉黄巾道,连张让都与黄巾道有联系。黄巾道在九州发展迅猛如燎原之火,与马、元义拉拢洛阳权贵尤其是十常侍有很大关系,何况很多富裕的地方郡县都被十常侍的亲信把持,更是大开方便之门。马、元义的手段厉不厉害大家比照一下,现代各国的**组织,那个组织能在任何一国的联邦政府里拉一批高级官员下水,轮子、和尚、突突之流的更加不入流,没听说过这些烂泥能将那个国务卿啥的拉下水的,就是轰动一时的九六年的卧底案,弯独和他米国爸爸花了大力气也就是一个稍微高级一点的军官和一个留洋的官二代下了水(不告诉你们是谁)。马、元义此人也极为硬气,自己被叛徒出卖,面临车裂(就是五马分尸),仍不肯吐露洛阳的达官贵人和十常侍内线,十常侍一员的封谞、徐奉都是黄巾起义很久后才发现跟黄巾道有联系的,马、元义或许还心怀推翻“苍天”的希望,至死都没有透露这些高级“内奸”。十六相信刘宏能够抓到的都是唐周所掌握的那条线,多是洛阳的平民,马、元义至死没有出卖自己的下线。
二十骑黄巾道徒见红花社前聚集了上千人,遂下马牵马步行。
“大师兄,这海归郑氏自打来了洛阳就不给咱们黄巾道面子,一炷香都肯不烧。大贤良师举事在即,大师兄还要赶赴荆扬带众北上,为何您还要亲自拜访?”三角眼对为首者说,为首者正是马、元义。
马、元义轻轻拍了一下三角眼的后肩说:“唐师弟,这海归郑氏极不寻常。近日我与这海归郑氏的家兵、下人接触良多,虽然他们口风紧,但我还是旁敲侧击打听到他们言语中都提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