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打断张温后说:“着旨,赏郑公粮草三百万石,着会稽和周边各郡调拨吧!”
张温还是不同意:“陛下,吴郡、丹阳都不能一下子调拨这么多粮食。”
郭胜不耐烦地说:“陛下,奴婢知道从徐州和荆州可以顺水到扬州,转运粮食方便,况且徐州和荆州富庶,如果陛下连这点粮食都发不出去,天下人还以为陛下穷到这点粮食都赏不出来啊!”
刘宏一脸不高兴,说:“着旨,赏郑公粮草三百万石,着徐州、荆州、扬州刺史调拨。赏郑公工匠一千,将作大匠调拨。会稽郡、吴郡、丹阳郡给郑公调拨所需筑城建房材料。钱嘛......”说到这里刘宏一脸的肉痛。
老郑微言观色,立刻说:“卑臣不缺钱,卑臣谢陛下厚赏!”刘宏一听,立刻眉目舒展,这郑氏真体贴,还不缺钱呢!
老郑朝郭胜点点头示意,偷偷伸出两个手指,郭胜也报以微笑。有心人看在眼里,心中焦急。
张让面无表情,有扯着娘娘腔说:“郑公奉上琉璃十具。”
侍从将十件晶莹剔透,光亮有泽的玻璃工艺品捧上大殿,众臣又是惊叹。这些公卿大臣不是没见过玻璃,汉朝与西域通商买回来的商品就有玻璃一项,但数量极为稀少,先帝桓帝延熹九年(166年)时,那大秦使者也没有带玻璃,而是带了交趾的物产。可是老郑带过来的十件玻璃器皿可不是此时罗马帝国的产品,而是享誉全球的十七世纪威尼斯玻璃工艺品。没见过玻璃的人当然惊叹,家中收藏有玻璃器皿的人如袁隗叔侄,太尉杨赐父子,天子刘宏的宝库当然也有。仔细欣赏这贡品,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这才叫做宝物啊,自己家中的藏品一比之下还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近南说:“陛下,此乃先祖从佛朗机国红毛人处淘换的水晶琉璃,晶莹剔透,纯洁无瑕,但极为易碎,陛下还请小心存放!家主从泰西淘换百具,远运回中土,仅余这十数具,得献天子十具。”
这水晶琉璃十数具献了十具给天子,那不就是只剩下几具了?这回袁术先跳了出来,说:“陛下,郑公将如此珍宝献给您,远超先帝所得之琉璃器具,正是陛下德比先祖,功过先帝的表现啊!陛下当赏郑公!”小袁这话也说得太牵强了吧?
“赏!当赏!”刘宏又“鸡冻”了一回,他左手正抚摸一尊圣母玛丽亚玻璃像那成熟的葡萄,右手在抓在另一樽在水瓶吹雕出来的爱神维纳斯那对饱满娇嫩的沣乳上,能不“激动”吗?刘宏大喊着,还堵住老郑的推辞:“赏什么呀?别介,郑公莫要推辞,朕不回赏,天下人都得笑朕吝啬,说!还缺什么?”
“陛下之慷慨犹如广袤的大地,卑臣不胜感激。卑臣斗胆向陛下请求赐予女子与我族人通婚。陛下,我部族人漂泊海上多年,老弱妇孺死伤无算,十二万族人,仅余两万妇女,其余均为青壮男子。卑臣大胆厚颜向陛下乞求赐予我大汉女子与我部族人通婚,得以在圣天子的庇护下在大汉朝安居乐业!”说罢,老郑伏地稽首而拜。
袁隗用严厉的眼神制止袁术的蠢蠢欲动,出列说:“陛下,臣有本要奏。”
“司徒请说。”
“陛下后宫彩女六千,每日衣食、脂油、粉黛消耗巨大,日耗金钱无算。近日绛水泛滥,巨鹿郡受灾,此正是上天示警陛下后宫水德过盛,阴盛阳衰,将危及陛下安危和大汉天下。昔年陈蕃、吕强也曾经谏言陛下将宫女简出,令其姻嫁。适逢郑公万里归附,族人缺乏妇女,微臣认为此乃天意。微臣拾人牙慧,今日也向陛下谏言简出宫女,将其嫁与郑公族人。”
刘宏一听,不干了,说:“这这,朕宫里的女人送人不好吧?”
老郑立刻说:“陛下之宫女是陛下的女人,卑臣断断不敢痴心妄想。但求陛下赏赐一些婢女便可。唯有一请,卑臣的族人不愿与外族通婚,只求我大汉适婚女子。”
刘宏这老色鬼手上摸着玻璃上的美人,心中却在滴血,一听人家不要宫女,只要婢女,立刻眉开眼笑。旁边的郭胜对刘宏附耳小声说:“陛下,赏他们一些老宫女没什么不可,把老的、陛下不喜欢的送出去,陛下又可以重新遴选彩女了。这样做又符合祖上和亲的惯例,又赏了那袁隗那老货的面子,一举三得啊!”
刘宏一听,顿悟,还是自己的家奴贴心,便高兴地对老郑说:“准了,着掖庭令将二十岁以上的老宫女给朕列出来,然后把丑的挑出来嫁给郑公的族人。”
“陛下,奴婢会办好的。”
老郑叩谢后,又与郭胜四目交流,老郑又悄悄伸出两根手指。袁术见到不干,明明是自己先挑的,怎么没自己的份了,那玻璃工艺品小袁也想要啊。
袁术不理叔父释放的“眼神制定”术,跳出来说:“陛下让宫女出嫁乃仁君风范,但郑公未婚族人壮丁有十万,缺口甚大,臣以为可以将适婚的官婢和罪官的适婚女眷赏给郑公处置,嫁给郑公的族人总比被奴役好,也可彰显陛下之仁。”
“准了,着令有司衙门去办理。看看能凑出多少婢女,全都赏给郑公了。哦,对了,这事归谁管啊?”
袁术又跳出来说:“回陛下!此事该问廷尉署,司隶校尉何进也隶附大量的婢女。”小袁还真不怕得罪人,当然他也得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