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曹家头上不插一根孔雀毛就没有帝王威仪望之不似人君?少片玳瑁装饰冠冕连国主都做不得?
被派往交州当官的中原士人到任后皆拼命搜刮财货,用以贿赂上官求调任升迁。本任交州刺史与前任一样,动辄向士吏勒索,否则就要被参劾。忍无可忍的合浦郡士民终于在光和七年起义,俘虏了来合浦索要海珠的刺史和合浦太守来达,叛乱很快向其他郡县蔓延。
交趾太守士燮将叛乱一五一十地详细向朝廷奏报。可道路遥远,且黄巾叛乱阻塞道路,年初的叛乱,直至六月洛阳才知道。
祸不单行,益州有社团人士响应张角的号召,领袖张修率教徒在益州巴郡举事,民众不论入教还是求张修施符治病均须缴纳五斗米,然后才能吃大锅饭,享受免费医疗——喝符水吃草木灰,是为“五斗米”道。张修反汉,七月就开始加紧侵略邻县,向全郡扩散。
这些地方的叛乱不是在边郡就是在深山老林,刘宏要求平乱,可洛阳朝廷衮衮诸公没有任何人愿意去。有机会被点名的家伙都变着法找门路找靠山,甚至很多人打着一旦被点名就弃官而去的算盘,至少落得个不重高官厚禄的名士名声。
大将军何进势力薄弱,孤掌难鸣,自己也是狗熊之辈,跟狐狸比滑头,自然落了下风,不幸被摊派了这些烂事。
陈大侠获悉,知晓机会终于来了,便主动给何大将军出主意。陈大侠说交州老郑家的人去过,交州民风淳朴,富饶美丽,实情是当地贪官污吏太恶劣,官逼民反。朝廷的威仪,右中郎将朱儁在就任谏议大夫之前就在交州彰显过,把当地人都杀怕了。
只要朝廷派出使节安抚民众,抓捕贪官,赦免叛乱,则交州一切归于平静。
何进问该派谁去,陈大侠很义气地推荐了原天子特使贾琮,还建议何进礼贤下士,给贾琮“雪中送炭”。
话说,贾琮出使归来回京复命,确实获得好评如潮,也沾了各种军功。贾琮想着自己怎么也该官升一级什么两sān_jí来着,他原来就是京兆令嘛,可一提及官职,无论是正规途径的尚书台,还是司徒府均如泥牛入海。
洛阳各方激烈博弈,谁有空闲管贾琮的官职,就算有也得安插自己子弟。贾琮将出使所获大部分财货送出去了,就差没行贿十常侍,可老上级们收钱不办事,最多也就是上了疏,被十常侍制止就作罢,纯纯的敷衍了事。
贾琮只能一整月留连太学,一边买醉、蹭茶,一边跟学子们吹嘘海上之旅,还不给钱。郑氏产业的五商都头很是不满这种霸王餐的人,可陈大侠有交待由着此人,毕竟贾琮为郑氏办了不少好事。
贾琮不知自己再次被人摆上台,被大将军何进亲自登门造访,受宠若惊之时,还以为自己最近在太学风头过盛,引来大将军青眼有加。贾琮自认被老上级“卖掉”,便上了求才若渴的大将军何进贼船。
贾琮得知需要南下交州,几乎没被吓死,可既然已入大将军府,断然没有退路,否则那就是要得罪人了,要走也得把差使办了,谁让你一开始没拒绝大将军征辟。
贾琮不是草包,思来想去,只有浮hn下交州。因为按往常走陆路要穿过荆州,首先要防山贼剪径,平日还好,此时黄巾还在作乱,道路断绝,据闻士燮的信使几乎是九死一生才爬进洛阳的,人刚跟城门守卫说完话就昏过去了。贾琮只得上门找那背地里“出卖”他的陈大侠帮忙。两人商议过后后再跟大将军合计向朝廷要些什么。
何进表奏贾琮为交州刺史,南下平叛。郑氏家臣刘国轩被表为横海校尉,随贾琮平叛,郑氏家臣罗蕴璋被表为典船都尉,掌乐安水军。
在此时南风的季节,为快速输送部队南下交州,汉军一南一北的水军需要配合郑氏。郑氏家臣罗蕴璋被表为典船都尉,掌青州乐安国博昌的汉军水军。何进的奏疏理由非常充分,水手不是随便抓几个农夫就能升任的,原天子特使贾琮和一众随使的太学生可以证实,旱鸭子出海是“九死一生”,根本不是随便抓几个农夫就能上船划桨。郑氏对汉军的渗透,理据充分,一环扣一环。
至于南方的汉军水军基地会稽郡句章县,老父母徐圭治下还不好下手。可董袭的句章县尉,那就是妥妥的埋伏,沦陷也是早晚的事情。至于东冶的汉军造船厂,将下游掌握了,上游企业还有活路么?
至此,位于青州乐安国博昌县的汉军北方水军基地,落入郑氏掌控之中。博昌的水军基地早已经荒废,东汉自中期无论中央还是地方军都因废了考试导致战斗力严重下滑,何况是水军。战船早就被各级官吏上下其手变成私货。不然东汉沿海豪强巨者甚至万舟相连的记录怎么来的?这些情形,朝廷知道,老郑家也知道,呃,刘宏可能不知道。当然,老水手还是有的,老郑瞄准的就是他们。
何进问陈大侠,益州怎么办?陈大侠表示无可奈何,郑氏不善陆战,尤其是山地战,绝对不可能去送死。而且,老郑与郑氏军民也没有能力进行全局布置,贪多易烂。
哈哈……莫不如给曹老大下绊子,推荐他去益州平叛,就不知道何进愿意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