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
老学究说,莫须有,老正说有也不可怕,就没有比人心再可怕的了!父亲的回答则更为简单,你猜!唯有那个邋遢道人给了肖毅最为肯定的答案,有!
有的话鬼从何来?肖毅这样问过邋遢道人。
他的回答是“疑心生暗鬼”,当然想要准确表达意思还得去掉两个字,前去疑字后去暗,“心生鬼”,佛家说“相由心生”,邋遢道人道“鬼亦是由心生”。
当然这里的“心”字指的不是身体的重要器官心脏,而是指人的意识与精神,自古以来无论西方还是东方在哲学范畴都有唯物与唯心之争,一度唯物占据了上风,但唯心从来就没有被消灭过,也许根据马克思的哲学思想,二者互为矛盾互相转化才是最后的答案。
人的**是可以被消灭的,但精神却是存在不灭的可能,意识与精神能够游离身体之外独立存在的时候那就是鬼!从科学的角度上说应该是游离精神体,因为鬼这个字多多少少带着一点负面因素,无论是古代的传记还是现代的恐怖小说鬼的出现基本上都是黑暗邪恶的。
老学究传授给肖毅的是君子之道,儒者风范,老正则是各种江湖鬼蜮伎俩,至于邋遢道人则是玄学领域,他的风水堪舆、寻龙点穴、制符炼丹,奇门遁甲都有着极高的造诣,而既然是道士就不会少了画符捉鬼,除妖去凶,他说有鬼就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人生的前十八年肖毅是在深山之中长大的,除了山下那个偏远的小山村之外他没有接触过尘世,父亲为他请的六名教练各个都是自己领域之中顶儿尖儿的人物,可以说这十八年肖毅就像是一块海绵在吸收所有的知识,此次下山他要通过自己的实际经历将海绵中的杂质排除,去芜存菁,形成真正属于自己的所学,才算是完成历练。
因此对于高明颇为神秘的提醒他夜里古籍馆会闹鬼他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颇为兴奋,哪怕教练说的再细也比不上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很想见识一下书籍和人言之中所描述的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陵大学图书馆藏书的丰富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馆高四层占地面积两千多平方米,可以容纳数千名学子同时在这里看书学习,白天这里热闹而安静,热闹的是人,看书复习的,查资料写论文的络绎不绝,安静的则是气氛,哪怕馆内有再多的人永远都是一片静谧。
而到了夜间空旷的大厅陷入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晚上值夜班的人进行巡视只能依靠手电筒那微弱的灯光,可以想象置身如此宽阔的黑暗空间中只有一束亮光颇为让人毛骨耸人,因此图书馆的夜班一般是不会安排女性来上的,胆子小一点的人还真的会感到害怕。
肖毅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环境有丝毫的恐惧,相反他还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山中一年有半年的时间他几乎都是独处,而在喧嚣的都市之中他很难找到和山中一样的感觉,今天的夜班算是小小的满足一下了,按照规矩在门房坐到十二点,钟声敲响之后他就开始了巡视。
手电筒对肖毅而言并不需要,即使在最为黑暗的夜里他也能看清十几米高的树梢之上停留的鸟雀,走在空旷的大厅中周围的一切都尽在眼底,鼻尖那一股淡淡的油墨香气颇能使人安神静气。肖毅缓缓的走过每一排书架,将有些被粗心的学生摆放的略微杂乱的书籍归置整齐,偶尔也会取过一本感兴趣的翻上几下,对他而言此时的图书馆更像是一座宝库,身在其中他可以尽情的汲取书本中的知识。
“这就是教授所说的英语?好像并不是很难学。”拿起一本厚重的牛津词典翻了翻,肖毅倒是觉得这种字母构成的文字没有华夏的方块字体那样难以掌握,教授建议他去报个补习班学习一下,现在看起来完全可以先行自学,实在不懂得也可以请教康健或是谢小凡。
“嗯?”照着字典肖毅开始尝试硬背那些单词,等会儿还可以通过手机来查找它们的发音,片刻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上方,因为楼上传来了一阵极为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一样。
身形电闪肖毅“飘”到了楼梯口,右手搭着扶栏又向上“飘”去,之所以用个飘字是因为他完全在用脚尖点地向前行进,身躯却是保持着平衡,但脚尖的动作迅捷无比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飘在空中,而在这个过程里根本没有一丝的声响传出,假如此时有人在图书管里看见肖毅一定会吓上一跳,他的移动如同幽灵一般。
等他上了二楼那阵轻微的声响已经到了四楼,听响动行进的方向正是古籍收藏室,这一点肖毅绝对不会听错,他的听力是经过无数严苛训练锻炼出来的,其中的一种训练方法就是站在瀑布之中一边抵抗着强大水流的压力,一边还要在嘈杂水流声的干扰之下准确分辨百步之内各种鸟雀的叫声与方位,稍稍有所误差惩罚就是一天不许吃饭!
因此四楼的声响虽然轻微的近乎不可闻却还是逃不过他的双耳,它的目标似乎是古籍收藏室,而高明说过夜里闹鬼的地方正是那里?想到此处肖毅小臂上的毫毛都站立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兴奋,难道自己真的可以看见邋遢道人描述过的那种存在吗?
飞快的上了三楼,那轻微的拖动声响已然到了古籍收藏室的门口,随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吱呀”声响,应该门被打开之后摩擦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