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紫儿看到费幼梅,自是知找根知底,她咯咯的轻笑着抢出来,脆声道:“人家知道哩,这位便是费家的小姐姐哩。”
费幼梅秀丽的瞳孔微微有些失神,她冥然见到身前携手奔来了好几个女子,这些女子各具特色,可谓燕瘦环肥,却又都是不逊色于自己的天国佳丽,费幼梅的心头酸酸的如同泡了苦茶,只是神情却愈发的坚定执拗。
秦玉婉冷眼旁观的看了一会,才道:“九哥哥,你快跟我们回去了罢,我现在已经叫人去通知牛将军他们,就说你已经找到了,你现在回去乔装假扮一番,还正来得及。”
费幼梅听到乔装假扮一番,一字秀眉微微的闪动,暗道:“又要……又要骗人了么?”
杨宗志摇头道:“我现在不回去了,淼儿,劳烦你去给我牵过来一匹快马,我有点急事,要出趟远门。”
何淼儿听得娇容一呆,哑口道:“你……你要去哪里?我……我随你一同去。”
杨宗志摇头道:“我过去答应一个垂死的人,替他完成一件未尽的事情,前段时间,我们都在吐蕃,我差点将这件事情都忘记干净了,今日在酒楼上喝酒,听到有人提起,我才是记忆起来,那人对我极好,过去我多受过他的恩情,因此这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去做到。”
何淼儿还待说话,杨宗志又皱眉道:“还不快去?”
筠儿傻愣着双眸,娇声道:“大哥,你……你不要我们跟你一道去么?”
杨宗志强笑道:“我们若都去那里了,这大营中谁来照顾,我走之后,婉儿你便可对牛大哥他们说,便说我寻了个民间的神医,偷偷找他医病去了,等我病好,即可折返,让他们……嗯,让他们在洛都城前的丁山镇等着我前去会合便可以了。”
费幼梅闪烁着双眸,一双眼睛在杨宗志身上来回扫动,她今日见过杨宗志招架青松道长的抢攻,一招一式圆润无方,哪里是个病人才有的模样,她心头暗自气恨的道:“说话的时候,句句都在骗人,幼梅儿,你可要小心这男子了。”
不过一会,何淼儿便不情不愿的牵了一匹白马过来,杨宗志一手接过缰绳,飞快的跨上马鞍,才拉马回头,对大家笑道:“我此去……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一定赶到丁山来,你们便在那里等着我。”
他说完了话,才驾的一声赶马踏步而去,马蹄泛起两道青烟,远远的便不见背影。
索紫儿方才听说杨宗志要走,却又不带自己一道走,不由急得满脸俏红,只是她在一旁干着急,又见哥哥去意已决,好几次启动嫣红小嘴,却是说不出话来,直到杨宗志走出好远,她心头无比失落的盯着那日头下的马道尘烟,才微微恍惚过来,她轻轻转过小脸,对着身边笑道:“费家……费家的小姐姐……”
索紫儿缓缓的转过头来,见到方才站着那费家小姐姐的位置,此时竟是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那美貌无比的小姑娘早已经不告而别了。……
杨宗志沿着官道一路向着东北方向进发,晌午的时候,他随地找了个客栈,下马来准备了些干粮和水壶,便又一步不停的上马赶路,傍晚时分,他已经出了天安,来到了距离湖州不远的永州城,永州城比天安这等小镇更加繁华,也更是热闹,他一路疾行,不觉又累又饿,便下马准备打尖住店。
牵马走了一圈,这永州城内繁花似锦,但是路边的酒肆勾栏灯红酒绿,不时传来阵阵女子咯咯的放浪笑声,还伴有男子与女子们的嘻嘻调笑声,他皱了皱眉头,知道这里都是风月场所,热闹是热闹,但是也混杂的紧,自己只想赶路,不想沾惹是非,便又远远的避开了去。
好不容易找到间不太起眼的小店,这小店灯光昏暗,却是黑漆漆的,里面坐了三两个客人,生意比起方才见过的那些,却是萧条的多了。杨宗志拴好白马,便又举步走进去,开口唤了两下也不见有人出来招呼,他随意在边角找个酒桌坐下,转头看去,依稀月色下,却见这小店旁倒是好一番美丽风景。
这永州城地处江南,乃是活水发源之地,江南水乡历来都是小桥河水四处可见,眼下这小店旁的勾栏下,便是静静流淌的小河,水势不大,淅沥沥的流向身下,原来这小店便是坐落在河流之上,本身就是竹桥改建而成。
杨宗志坐了好半晌,也不见店家伙计出来招呼,他又举步走到柜台处,只见幽幽灯火下,柜台上贴了个宽宽的纸条,上面隶书大字写了三行,道:“有酒……自取!有菜……自作!有银……自付!”
杨宗志看的哑然失笑,晃眼看过去,见到柜台下果然堆满了瓶瓶罐罐,上面贴着标纸写着“汾酒三年”“女儿红陈酒”“竹叶青烈酒”等等字样,旁边有个竹篮,里面稀稀疏疏的放了几锭碎银。
杨宗志心头暗暗的发憷,暗道:“好个悠闲的店家雅人,这喝酒嘛,我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要自己做菜煮饭么……”
他心头暗自有些踌躇,只因他从小以来虽然跟着爹爹行遍天下,但是一路上要么是干粮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