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鱼便微微一笑,淡定地道:“袁少监当前,小可这点道行本不敢现丑。前辈既有考较之意,那晚辈就勉为其难了。据我掐算,夫人这耳坠,应是遗落于寝室之内。”
杨夫人一听大喜,连忙吩咐贴身丫环:“快去,到我房中细细查找。”
那丫环答应一声,带了几个人匆匆离去了。席间众人依旧饮酒,只是众人的心思都已不在酒上。就连今夜要发动大事的杨千叶,一双好奇的目光都不禁时时逡巡在李鱼脸上,不知道他算的究竟准是不准。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贴身丫环急急赶回来,气喘咻咻地道:“夫人,婢子带人将寝居都翻遍了,并未找到玉兔耳坠。”
武士彟和杨夫人一呆,李鱼已经从容拱手笑道:“惭愧,惭愧,在下道行有限,算的竟然不准。看来,还得请袁少监出手。”
若换做平时他还要保持这小神仙的威名时,少不得就要在弄清楚一切后来个时光逆流了,不过此时李鱼的心态却极好,反正要走的人了,管你们怎么看我呢。
袁天罡眉头微微一皱,旋又展开,缓缓地道:“此等事,亦是窥测天机,天机高深莫测,我等凡人,偶有失误,也不稀奇。若是袁某来算么,也不敢说便一定算得准确,只好勉强为之了。”
袁天罡顿了一顿,道:“还请夫人将另一半耳坠交予袁某。”
杨夫人听了,忙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坠摘下,交给袁天罡。袁天罡把耳坠托在手中,默默掐算半晌,忽地眉头一皱,再次掐算一番,结果与前次相同,这才疑惑地道:“据袁某掐算,那另一半耳坠,依旧在这房间里。只是,更详细的方位、位置,袁某却也算不出来了。”
众人听了顿时一呆,武士彟恍然道:“哎呀!这真是灯下黑啊,我们唯有一处未找,就是这个膳堂了。”
当下,众人离座,把灯都挑亮了,纷纷俯首四下寻找,寻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李鱼心中暗笑:“我找不到,袁半仙也找不到,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倒也不算丢人。”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武士彟惊呼道:“夫人别动。”
杨夫人刚刚直起腰来,一听这话连忙站住,道:“怎么?”
武士彟上前,从杨氏颈后衣领处伸出两指一拈,一枚玉兔耳坠赫然在手,武士彟笑道:“我见你颈间毫光一闪,果不其然,原来耳坠掉了,却是挂在了衣领上。”
李鱼亲眼见到了袁天罡的本领,不由惊得目瞪口呆:“真真的神了!原来世间真有如此神通。奇哉怪也,这等本领,究竟是谁发明的,这些古人于科学一窍不通,偏偏掌握着如此玄奥的本领。”
杨氏寻回耳坠,自然欢天喜地,再看向袁天罡时,神色间颇显恭敬,但对小神仙李鱼,未免就冷淡了许多。李鱼也不在意,只是琢磨,今晚就要逃之夭夭了,便是被你捧成活神仙又有何用,随你去吧。
因这一桩,众人的兴趣便被引到了玄玄之术上。大家重新落座后,便聊起了相学,杨千叶眼见平日不可一世的李鱼败于袁天罡之手,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其实李鱼倒霉与否,与她全不相干,可她偏偏就爱看李鱼吃瘪。
当下,杨千叶便笑吟吟地生起了让李鱼再丢一回丑的念头:“袁少监本领,当真不凡。小女子很想见识见识袁少监最引以为傲的相学呢。恰好李小郎君也擅相学,不如两位高人再让我们开开眼界。”
杨千叶说罢,生怕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万一被人看出真实身份那就糟了,所以便指着那管家道:“小女子也知道,天机不宜泄露。不过,似此等人,想必一生命运,也不会上干天机。不如两位高人就以他为例,算一算他的吉凶祸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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