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聚了一会儿,因为天色已晚就都各自安寝去了。
朱棣回到自己的安寝之地,让人叫来道衍。
道衍此时已经睡下,闻听朱棣这时召见,不敢怠慢,急忙走过去。朱棣之所以路上走得慢,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无法骑马的道衍才慢的。
等到道衍到了,朱棣让服侍之人都退下,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道衍说道:“大师,今日与允熥会面,本来是三位王爷,但是允熥却一直盯着我说话,是不是父皇在燕王府安插有暗线,知道了咱们曾经说过的一些对允熥不太恭敬的话,然后告知了允熥,所以允熥才这样一直针对我?”
道衍思考片刻,说道:“应该不是。若是陛下暗插了人,应该会来信与殿下,而不是告知皇太孙殿下;毕竟,这不利于皇家和睦。”
朱棣一想也对,但是疑惑地说道:“那为何允熥一直盯着我说话?”
道衍说道:“据贫僧所想,多半是殿下久震北边,皇太孙殿下想从殿下口中了解更多的关于北边的情况。”
朱棣一想觉得道衍的猜测比较合理,因此也不纠结了,让道衍下去休息,自己也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允熥就起来到空地上锻炼了。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允熥每天为了保持自己的功夫不退步也是蛮拼的。
练了一个时辰,允熥吃了早饭,突发奇想,想知道朱棣在干什么,所以带着王喜和另外两名宦官,还有两名侍卫去了朱棣的下榻之地。
朱棣因为昨晚上思虑过甚,睡得很晚,此时刚刚起床还在洗漱。
允熥走到朱棣下榻之地的门口,正要往里边走,门口的侍卫拦住他说道:“燕王殿下还未起来,任何人不能进去。”
允熥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那侍卫弯腰行礼道:“见过皇太孙殿下。”然后行完了礼说道:“无燕王殿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请皇太孙殿下恕罪。”
允熥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像两年多以前武德卫的人那样假装的,是真的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去。
王喜叫到:“大胆!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但是那人却并不答话,只是死死守着院落的大门。
正没奈何,朱棣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情形,马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马上下令道:“张玉,让皇太孙殿下进来。”
然后上前说道:“皇太孙殿下,臣的侍卫有些死性,不知变通,臣一定好好责罚他,请殿下不要降罪与他。”
不过他后边的话白说了,因为允熥听到张玉的名字之后就根本没注意朱棣后边说的话。
张玉啊!朱棣手底下的两大名将之一,允熥听到朱棣叫张玉的名字之后就特别的看了张玉几眼。
然后王喜轻声地提醒允熥道:“殿下,燕王殿下等着您回话呢。”
允熥听了王喜的话,反应过来,虽然没听清朱棣说的是啥,但是猜也能猜到,对朱棣说道:“四叔有如此忠勇之人,我怎会怪罪于他。”不过允熥眼珠一转,有了新的主意。
朱棣刚刚松了口气,听到允熥接着说道:“四叔久震北边,想必手底下的侍卫都是非常之人,不如都叫过来让当侄子的开开眼界。”
朱棣马上推辞道:“我这北平的侍卫如何与京城的侍卫相比?还是不要贻笑大方了。”
允熥说道:“四叔过谦了,北平一直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岂会没有出色的人才,四叔还是把人都叫出来吧。”朱棣推脱不过,只能将侍卫都叫过来。
朱棣共带了侍卫八人,又有一个百户所的军队跟随护卫。允熥让也把跟随护卫的百户所百户叫过来。
等这九人到齐了,朱棣一一介绍。第一人为张玉,朱棣说道:“此人刚刚你已经见过,我就不多说了。”然后指着第二人说道:“此人名为朱能。”朱能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皇太孙殿下。”
然后朱棣指着第三人说道:“此为邱褔。”指着第四人道:“此为火真。”又指着第五、六、七、八人依次道:“此为谭渊、此为王真、此为王聪、此为张武。”这几人也依次向允熥行礼。
然后朱棣指着第九人对允熥说道:“此人名叫张辅。”张辅也向允熥行礼。
张玉、朱能、邱褔,都是后来朱棣造反的时候手下大将;谭渊这个名字好像也见到过,应该也是大将;其它四个名字不知道了,但是既然朱棣只带了八名侍卫也带着他们,应该也是朱棣最信任的侍卫,按照造反时朱棣每战必身先士卒的个性,应该也是立了大功的人,不管是死后追封还是活着受封,总是能有个爵位的。
然后就听到了最后一个名字。允熥当然是听说过张辅的,于是笑着说道:“我观这张辅与张玉长相相似,可是父子或者叔侄?”
朱棣回道:“你说的不错,这张辅确是张玉的儿子。”
允熥见张辅此时还年轻,与张辅多说了几句话。然后心中一动,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张辅不知允熥问这个干什么,老实答道:“臣今年二十一岁。”
允熥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一岁?不是正好在讲武堂学生的年纪之内嘛。”然后对朱棣说道:“我观这张辅有大将之才,年纪又轻,怎么不送到京城的讲武堂来?”
朱棣此时无数类似于“艹你老母”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强忍住才没有出口。朱棣勉强笑着说道:“京城讲武堂英杰辈出,我手下的侍卫怎能与之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