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上弦月。
王珺与众宫女一道,在院子里玩,到底不大不小也算个节日,凑个热闹。
王珺端坐着,笑眯眯的看向底下人。
一个个宫女屏息静气,卯足了劲儿比赛穿针引线。
淡淡的月辉照耀下,零星的点几盏灯,迎风带影来。
最后珍珑赢了,众人笑闹着要她请酒吃。
王珺也笑眯眯的凑份子,给了二两银,见天色已晚,就留她们笑闹。
自去睡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风刮的呼呼的,倒是不太热。
王珺特意起了个大早,在井亭里坐会儿,这天热的,真真让人出不来门。
藏没地藏,躲没地躲。
晚上又早早的睡了,过个夏,可把人闷坏了。
扳指一算,还有一个多月才算完,哀叹一声,好绝望啊。
铺开宣纸,打算练一会儿字,才写了半张纸,就觉得腰酸酸的,难受的只想锤。
不由纳闷儿,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都是铁打一般,无病无灾的活这么大,难道老天爷看不过眼,收回去了?
顺便收了利钱?
怏怏的放下笔,窝在湘妃竹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珍珑和玲珑在廊下,窃窃私语:“小主这是怎么了?”
“最近各方面都盯得很紧,没有异常啊……”
“不行,赶紧再排查一遍……”
“好,先从别的房间开始……”
“都轻声些,别扰了小主好睡。”
“是……”
珍珑和玲珑都愁坏了,王珺整整睡了两个时辰,一下睡到午膳前。
起来洗把脸,没精打采的吃过午膳,王珺又想去睡。
珍珑忍不住了,轻声道:“我的好小主,快别睡了,这两天怎么一睡一天的,可要请太医瞧瞧?”
王珺挨着塌就想睡着,迷迷瞪瞪的说道:“不要,许是春困秋乏夏打盹……”
勉强睁了睁眼,轻声道:“无事请什么太医……”
话音刚落便睡着了,珍珑越发发愁,自家小主是比较能睡,但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好像是着了什么道似得。
咬着唇在一边打扇,寻思着无论如何也要劝小主看看不可。
没一会儿,康熙乘着龙辇过来,见到王珺的睡颜有些诧异。
珍珑刚要叫醒自家小主,康熙见她睡得脸红扑扑的,就摆手示意不必。
合身躺在王珺边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后已是申时一刻。
王珺兀自酣睡,发钗散乱。
康熙也忍不住蹙眉,轻声道:“你家主子何时睡的?”
珍珑一五一十的答了,康熙听罢,直接道:“不必与她商量,现在去请太医,待她醒来,进来看诊。”
说罢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自去处理政事不提。
王珺醒来,面对他们的大惊小怪有些无奈,不就是爱睡了些。
放下珠帘,在手腕处盖上帕子,老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先观察一番王珺的面色,见红润有加,便有些不耐。
耐着性子问了问症状,说是爱睡,腰酸,没胃口。
心里就有谱了,再一把脉,按之流利,如盘走珠。
又仔细的问了身上换洗的日子,仔细的算了算道:“恭喜小主,已有月余,来年三月待产。”
老太医笑着抚了抚胡子,生命的降生总是喜悦的。
王珺将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有了……
上个月就浪了一次,反而是这个月比较频繁,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恭敬的送走老太医,赏了大大的红封。
去乾清宫、慈安宫报喜。
王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到底经得少,有孕而不自知,如今闹将开来,怕是艰难。
乌雅氏乃前车之鉴。
康熙收到消息后,很兴奋。虽不是第一次得孩子,但他爱重的人有孕,到底不同。
大手一挥,豪迈的说:“赏纱娟十匹,宝石首饰十套,娟绣云母屏风一座。”
梁九功领命要走,康熙想了想道:“那王佳氏到底单纯些,你让魏嬷嬷跟着走一趟,告诉她,什么时候小主生了再回来。”
那魏嬷嬷是旧日里伺候孝康章皇后的,如今不到四十岁,仍是精神焕发的模样,积年的老嬷嬷,懂得多,伺候王佳氏有些大材小用。
魏嬷嬷是有些不乐意的,让她去伺候个小贵人算什么事。
梁九功瞄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低声劝道:“也别不乐意,那位小主向来好性,你是去过好日子呢。”
“爬的这样快,怕是心机深沉,还好性?可莫要哄我。”魏嬷嬷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嘴里吐出来的的话可不太好听。
“嗨,我哄你做什么,万岁爷护的跟心肝儿似的,不就是因为康贵人好性,怕她年纪小,受欺负……”梁九功淡淡一笑,接着哄道。
“行了,我知道了,也不知给你惯的什么**汤,这般向着她……”魏嬷嬷年轻的时候,大约也是个美人,一颦一笑如今也是极有风情,只是平时里爱板着脸。
梁九功嗤笑一声:“都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顿了顿又说:“你且安心去吧,左右不过一年,又不是拨给康贵人,你愁什么?”
魏嬷嬷都想打他了,瞧这说的话,“这有喜的人最难伺候,你是不知道,莫说风凉话……”
“行了,马上要到了,杂家不与你多言,你左右想着,结个善缘,以后养老也有着落不是……”
魏嬷嬷长叹一声,算是不再多说,梁九功说的对,如今奔波,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