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笙公主只是女子,怎么会有什么阴谋?据她所说,不过是外出游玩不甚迷路却被西征军扣下啊!且此女毕竟是赵国公主,我大燕虽不惧赵国,但贸然与之交恶,也是不妥!”皇帝听完张果敢的禀告,陷入犹豫之中。
张果敢抬起头来,眼中有锋利的血光掠过,他表情冷然语气肃穆冰寒:“敌国奸细片面之言怎能相信?”
是沈鸿轩,听到这个声音,又听到“阿月”这个只有沈鸿轩才会喊的称呼,洛月汐瞬间明白过来纱帐外的人是谁。眼中的森冷寒意渐渐消失,洛月汐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悄无声息的将匕首放到了较为隐蔽的地方,然后才伸手拨开纱帐:“沈鸿轩?”
“是我。”纱帐被掀开,露出沈鸿轩忐忑不安的脸来,他身后洛月汐闺房中的窗户只是被拢起没有真正关上,显然之前沈鸿轩便是翻窗跳进来的。看了眼那窗户,洛月汐坐到床边来,仰首看着站在床边两步远的沈鸿轩,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朦胧而昏暗,看不清洛月汐眼中复杂深邃的神情,沈鸿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语气有些紧张,“我听说你落水了,我很担心你!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所以、所以……”
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熟悉的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的沈鸿轩,洛月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深的化不开的神色淡了许多,她看向沈鸿轩,以之前的态度熟稔开口:“好了,我又没说什么,你不必这么急着解释。”
心虚的笑了笑,沈鸿轩目光从洛月汐穿着寝衣的身上一掠而过,视线根本就不敢停留,他脚下在地面上蹭了蹭,搓了搓手心里的冷汗,才抬起头来贪婪而仔细的看着洁白月光下洛月汐朦胧的轮廓和容貌:“我、我很担心你,夏日刚至不久,池水寒冷,你真的没事吗?”
“不放心的话你走近看看,我真的没事!”眉眼间染上一丝无奈,洛月汐叹了口气。
被洛月汐的话给惊到了,沈鸿轩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充满了紧张,这话在白天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是晚上啊!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想太多了,迎上洛月汐干净澄澈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沈鸿轩仿佛被蛊惑一般脚步往前移动了两步,他站到了床边,低下头就是洛月汐仰起的白皙精致的脸,而鼻间萦绕着的也都是独属于少女的淡淡幽香,沈鸿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起来,好像在火烧一般全身都是热气。
不对!!他突然眼神一利,蹲下/身和洛月汐直视,眉头紧皱表情紧张:“我闻到了血腥味,阿月,你受伤了?”他低下头在少女身上环视一圈,循着嗅到的血腥味,他把视线停在了洛月汐的双手之上。
一把握起洛月汐的右手,沈鸿轩的动作小心而轻柔,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加大洛月汐的痛苦,他单膝跪在洛月汐面前,执起她的右手低头仔细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那一道被锋利刀刃划破的伤口在敷药包扎后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伤口依旧锋利,沈鸿轩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低声道:“你怎么会受伤的?为什么不包扎呢?”
“原本包扎过的,只是我怕被父亲母亲发现,就拆了。”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洛月汐不甚在意的淡淡说着,这一点痛苦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两个口子,流了些鲜血罢了,又算得什么伤呢!当年为了抢一块过期的方便面,她和人打架时可是断了一根手指也不过随便包扎一下呢!
沈鸿轩倒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疼惜,又痛又怜,好像这伤口是在他自己身上一样:“你怎么这么不在意啊!阿月,我走之前不是说过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从怀中掏出伤药和一卷绷带来,沈鸿轩动作熟练小心的替洛月汐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十分灵巧,很快便把两只手都包扎好了。
等沈鸿轩抬起头时,就和洛月汐闪烁着些许茫然的眼神对视上了,他看到她眼中的茫然、难过悲伤和无措,心里忍不住也泛起不安来:“阿月,你怎么了?”
眨了眨眼睛,被沈鸿轩的话唤回了神智,洛月汐掩饰的笑了笑,眼神柔和的看着沈鸿轩:“你怎么会随身带着伤药和绷带的?”
“诶?”沈鸿轩扬了扬眉,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微笑来,得意道,“是我在西荒养成的习惯,因为总有士兵会受伤,所以我都随身带着伤药和绷带的,这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没有想到今天就正好用上了。”
月凉如水,夜色已醉,在万物静籁的时候,无人看到此时少年眼中愉悦高兴的眸光,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前的女孩,珍惜到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去碰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缱绻温柔和害怕她不高兴的忐忑惊慌,他在她面前,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傻子,连说话的时候嘴巴里都打着结,心跳如鼓,整个人飘飘然好像走在云端,每一步都柔软得不真实。
自己一个人傻笑发了好一会儿呆,沈鸿轩终回过神来,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沈鸿轩深刻反省自己刚才的傻缺表现,抬头时却见洛月汐正低头浅笑着注视着他,眸子里满是璀璨柔和的笑意,看到她的笑,沈鸿轩心里满满涨涨的,觉得心里柔软至极软成了一滩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