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遥遥望去,只见黑压压一大片银面人将无情崖的掌门、长老,连同数位杰出弟子围在中央,现下正遥遥相对,只是双方就那样对峙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直未曾出手。
人丛之中,白水一眼就瞧见了苏雪莹,苏雪莹自然也瞧见了他,两人登时四目相投,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情意,一时之间,苏雪莹面上不由飞起两道红云,悄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白水的目光。
白水这才定睛看去,只见圈子中央立着一位手持长剑的中年妇人,面容姣好,神态安然,气度非凡。她虽被众人团团围住,却镇定自若,气定神闲,仿佛完全不将银面人放在眼里。白水一眼便瞧出她便是如今无情崖的崖主凌波仙子,也就是静音师太的妹妹。只因二人本就是一对双胞姊妹,相貌相差无几,白水见过静心,自然一眼就认出凌波仙子来。只不过觉得两人气质略微有些差异,静心师太身为佛门弟子,神态祥和安定凌波仙子却久处高位,因此整个人给人一种冰冷高傲的感觉。
场中原本十分寂静,只是气氛剑拔弩张,显见是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却忽然被白水等人闯入,瞬间打破场内平静,于是乎场中诸人,不论是银面人还是无情崖弟子,均纷纷移目,望向白水等人,有些人更是禁不住发出惊呼之声,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白水等人会穿破重重阻碍,来到此间。
一个手持长枪的银面人缓缓走出,看来似乎是这些银面人的首领,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水等人,鼻间发出一道冷哼,却低声骂道:“真是一帮废物,连几个人也阻挡不住!”
凌波仙子也遥遥望见诸人,她微微转首,对着紫衣少女道:“你们怎地来了这里?”说着指着白水又问道:“他又是何人,怎会和你们一起?”
紫衣少女见到师傅和师姐们无恙,不由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听到师傅问话,脆生生答道:“师傅,他是白大哥,来找苏雪莹苏师姐的,就是他带着我们一路杀进来的。”
凌波仙子对白水点头示意,然后转向苏雪莹,轻声道:“雪儿,他就是白水吗?”
苏雪莹低声道:“嗯!”
凌波仙子神色复杂,忽然叹了口气,又望了望正蠢蠢欲动的银面人,缓缓道:“你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先求退敌再说。”
说完,凌波仙子面对银面人,朗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和我们无情崖有什么仇怨?定要赶尽杀绝,灭我满门?”
方才跟白水说话那银面人森然道:“你话太多了。我们主上要一统仙林,自然要让整个仙林惧怕,灭你们小小一个无情崖,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
凌波仙子听的勃然大怒,堂堂一个魔教大派,竟被人比叫小鸡,这让一向要强好胜的凌波仙子如何能忍?当下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出,脚下一个缩地成寸,人已到了银面人跟前,冲着银面人的胸膛就是一剑!
白水眼见此剑迅捷无比,出招更是快俞闪电,倏忽之间长剑已然出手,不由暗自赞道:“一派之主果然非同凡响,这随手一剑,已然出神入化,换了自己,绝难避过此剑。”
哪知“铮”的一道声响过后,凌波仙子的长剑居然刺在一柄乌黑的长枪之上,擦出一阵火花的同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人已倒飞出去。但凌波仙子亦非常人,飞出之时身形连连晃动,竟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将那股反震大力悉数卸去,悠然落地。场中无情崖弟子修为尚浅,一时看不出名堂,看到师傅翩若惊鸿的身姿,竟不由一阵喝彩!
银面人一双虎目紧紧凝望凌波仙子,淡淡道:“好修为!好手段!”
凌波仙子一时不察,以至于吃了暗亏,心中对于这个带头的银面人不由暗自警惕,心道:“此人修为恁得强横,我出其不意的一击,虽说未尽全力,但此人仓促还手,竟还有余力想要反制与我,只怕修为比我还要略高一筹。”这样想着,再望向黑压压的银面人时,内心已禁不住暗暗担忧,“难道,无情崖多年基业,就要葬送在我手中吗?”
凌波仙子心知银面人正挖苦自己,也不说破,心知今日乃是必杀之局,当下冷哼一声,说道:“彼此彼此!”
银面人嘿然道:“我们方才提出的条件,不知道崖主考虑的如何了?”
凌波仙子毫不犹疑,沉声道:“我无情崖虽全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我等又岂是趋炎附势,贪生怕死之辈?想要我们投降,甘做你们的走狗,从此再没脸面见人,那存活世间,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今日任你说破嘴皮,我们也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绝无可能!”
银面人目中微微愠怒,他知道凌波仙子是在挖苦于他,当下怒道:“妇人之见!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要成就一番功业,就要忍受非人的考验!尔等燕雀,又安知鸿鹄之志?既然你们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说罢,右手一招,一众银面人分为两队,一队阻挡白水等人,一队向着凌波仙子等人徐徐迫近。
白水遥遥望了苏雪莹一眼,苏雪莹正好也望着他,四目相对,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关切,仿佛在说:“一切小心。”
白水凝神而立,望着徐徐迫近的银面人,对着身后的无情崖弟子道:“保卫家园,在此一战!”
诸弟子被白水带动,一个个情绪高涨,也纷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