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一边一路疾驰,一边运功调息,由于身具灵脉,又身兼七星阁和华严寺两家之长,因此运功效率也高的惊人,只用了片刻功夫,伤势竟已好了大半。待到无情崖时,伤势已完全好了。
一路行来,山色均是一碧如黛。泉声山光,往复创变,翠丛中山鹃映发,花香阵阵。又有无数奇松古树高高耸立,根叶苍秀,鸟鸣蝶飞,委实绝美幽静,不觉令人心驰神往。
然则白水心中有事,却无心赏景,只一路狂奔,不多时已遥遥望见无情崖。
只见两道峭壁巉岩悠然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其上草木盘垂,怪石林立。两道高崖中间天然形成一道深渊,山风动处,云雾缭绕,望之令人胆战心惊。沉沉云海之中,却有一道石梁横亘其间,正是通往无情崖的唯一道路。那石梁阔仅尺余,长却有数十丈,横架两山坳间。人若从石梁经过,下瞰深渊,山风高冽,渊深无极,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肝胆俱裂。
白水遥遥望见石梁,缓缓降落身形,正要一步踏上石梁,忽然间警觉陡生,只觉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仓促间身形一侧,已斜斜向旁边划过数丈,远远离开深渊,站定之后,这才定睛望向来人。
这一看之下,登时大吃一惊!只见来人身着一件青色道袍,面无表情,一张脸铁青而冷鸷,右边袖子却是空空如也,显见是断了一臂。如此打扮,除了那臭名昭著的寂灭上人,还能有谁!
白水见了寂灭上人,登时想起幼年时受过的苦楚,又想到这许多年来,寂灭上人不知又祸害了多少仙林人士,当下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怒气,大喝道:“寂灭恶道,纳命来!”
寂灭上人左手握住拂尘,目光在白水身上扫过数次,依然没认出来,只好皱眉道:“你这小子又是何人,如何认得道爷?既然知晓你道爷的威名,为何还敢口出狂言?”原来白水这十几年身量大长,相貌也变化不少,是以寂灭上人一时竟没有将他认出。
白水冷冷道:“好叫你今日死个明白,我便是你十五年前在衡水镇上打伤的那个孩子!”
寂灭上人听闻此言,神色一凛,将白水又细细看了一眼,依稀辨出眼前这人,的确和当年那少年眉眼极为相似,心中不由又惊又怒。惊的是,他当年以雷霆一击打中一个不会道法的普通孩童,料想神仙难救,谁知那小子竟然如此福大命大,这都居然能够不死怒的是,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小叫花,自己也不会失去右臂,也不至于修为大跌,去投靠别人过活了,如今寄人篱下,处处受制,哪似自己当年逍遥快活!
想到此间,寂灭上人也是心头大怒,一双眼睛如同火烧一般怒视白水,阴恻恻道:“好小子!没想到道爷当年那一掌手下留情,没有送你归西,你如今还敢找上门来,意图破坏主母的好事!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也罢,道爷今日便好人做到底,送你前往极乐世界便是!”
白水道:“好大的口气!看招!”追风步法随心迈出,只一步便来到寂灭上人身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掌拍向寂灭上人背心。
寂灭上人只觉一股凛冽的劲风从背后袭来,仓促之间不及回防,只好将身子一侧,平平划出尺余,白水的那掌便打在了他空着的右臂处。寂灭上人的右手袖子登时被掌风拂中,立时化作一片糜粉!
寂灭上人只觉身体一凉,右臂袖子已被震得粉碎,当即吓出一身冷汗,面色一阵凝重,心里对于白水,终于重视起来。
只见寂灭上人缓缓站定,一双眼睛刀子般地盯着白水,瞳孔微微收缩,沉声道:“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居然身具如此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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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淡淡道:“你不用如此恭维我,你就算说的再好听,我今日也绝不会再放过你了。”
“好大的口气!”寂灭上人怒极反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和我如此说话!就连大名鼎鼎的了能神僧,当年也不过将我打败而已,也不敢说定能取了我的性命。”
白水道:“了能大师慈悲为怀,连一只蚂蚁尚且舍不得杀,何况是人?只不过了能大师当年一念之仁,却又让仙林平白添了这无数祸事!”
寂灭上人也不多说,拂尘一扬,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的小杂种,想取你道爷的性命,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白水也不多说,以指代剑,洗尘八式悠然使出。白水现下已今非昔比,早已将洗尘八式运用的炉火纯青,近日来又经历过数场大战,对于洗尘八式更是领悟渐深,因此对敌出招已能随机应变,从心所欲,发挥出来剑招的威力也与日俱增。如今乍见仇人,心下震怒,因此出招之后,剑招之中不知不觉竟带了一丝怒气,无形中更增添了几分威势。
寂灭上人一见白水使出洗尘八式的剑招,心下竟没来由的一慌想他当年便在秦默剑下吃了大亏,后来更跟丁瑜斗了个两败俱伤,才因此被洪老魔断了一臂。如今又见白水使出一模一样的招数,心中登时百感交集,手下不觉一慢,便被白水所趁,刷刷刷数剑过去,已被剑光完全笼罩,一时之间进退两难,被白水抢尽先机,打了个手足无措!
寂灭上人愈战愈是心惊,只觉白水的招式如同洪水一般,源源不断,一股股浩荡的能量从剑光中徐徐传出,只震得寂灭上人气血翻腾,胸口微微发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