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终究是她的软肋。
南宫世修命人将绫罗绑了起来,头顶放了一颗红枣,绫罗苦苦哀求,直到吓得闭目不言,脸色苍白。
星眸转动,故意对冉泽说:“冉侍卫,拿黑布来,我要蒙上眼睛,方才显出本郡主的技艺。”
“是。”
黑布蒙住她的双眼,素手扣住锋利的匕首:“绫罗姑娘小心,我要射枣了。”
手还没有抬起,见绫罗的裤脚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竟是被吓尿了裤子。
她不觉好笑,一向胆大包天的绫罗竟然也知道害怕。
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仗势欺人的丫头,她的手晃了几晃,喃喃自语:“不对,好像偏了,哎,怎么找不到感觉呢?”
其实冉泽给她的黑布是半透明的青纱,此时,她能够清楚的看到绫罗的表情,手左右摇晃,作势甩手,绫罗一声低呼昏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两个侍卫抬着不省人事的绫罗下去。
她忙解开眼睛上的青纱:“你们要把她送到哪儿去?”
“王爷说扔到荷花池里喂鱼去。”
“回来。”
她转向南宫世修盈盈下拜:“王爷,这个丫头是王妃的心尖子,若王爷今天处理了她,只怕真的冷了王妃的心,请王爷三思。”
两个侍卫站在原地,等候南宫世修的命令。
黑眸凝视她,似乎在问,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要让本王纳了白云霓吗?
她默然垂首,半晌,轻声说:“我要的东西,王爷可着人送到,至于这个丫头,王爷何不送我一个人情呢?”
绫罗已经清醒过来:“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绫罗姑娘既然已经知错了,就请王爷饶过绫罗姑娘吧。”
“好,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本王就饶你不死,滚吧。”
星眸与黑眸交错。
她带着绫罗转过花园的西南角,走过抄手游廊时,见左右无人,她忽地欺近绫罗身边,轻声:“绫罗,其实你真的不用害怕,难道你忘记了三年前在相府后花园掉了珠儿头顶的珠钗吗?”
粉面含笑,星眸冷冽,绫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盯着她,频频后退,直到脊背紧紧贴着红柱子:“你,你,你是她?!”
“我是谁?”
“你是白霓裳!你真的是白霓裳!”
绫罗疯了奔去,凝视绫罗的背影,红唇勾起一抹浅笑。
“绫罗为什么如此害怕白霓裳?”南宫世修躲在暗处,浓眉紧锁,问身后的冉泽。
冉泽凝视她的背影,良久缓缓言道:“据属下所知,相传白霓裳相貌奇丑,熟读刑律之术,心狠手辣,常常以折磨奴才致死取乐,所以相府中人人都害怕白霓裳。”
百闻不如一见。
与白霓裳相处近一年的岁月,他能够看出她是一个温婉大方,却又坚韧善良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身上似乎藏了太多的秘密,是他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的无奈。
借尸还魂,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奇诡事情会发生在墨离的身上,无数次告诉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墨离。
总觉得她身上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而每次他就要靠近谜底的时候,都会被这样那样的迷雾遮掩。
白霓裳,这个名字这个人物,曾经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他深深地好奇。
俊面沉凝,半晌无言,冉泽亦无语,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把她要的东西送过去。”南宫世修说完,转身走了。
内,绫罗脸色苍白,站在白云霓的床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白云霓用绢帕遮住脸,看着奇怪的绫罗:“你这个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有话要说吗?还是撞见鬼了。”
“小姐,不,不好了。”绫罗牙关打颤,眼底充满了恐怖。
“绫罗姑娘,怎么是不好了呢?我告诉你的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她站在屋外,轻快的声音。
即便只是她的声音,也令此时的白云霓厌恶到了极点:“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白云霓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吧,那张酷似白霓裳的脸,让她抓狂。
“绫罗姑娘,你真的不准备告诉你家小姐我来的目的吗?”
白云霓狐疑地看着绫罗。
绫罗垂下头,她跟了白云霓二十年,太了解这个大小姐的脾性了,即便现在自己说门外站的是白霓裳,她也不会相信。
思忖片刻,绫罗低声说:“回禀小姐,奴婢在门口熬药被郡主瞧见了,郡主说她有医治小姐的良药。”
话音才落,白云霓两眼放光:“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冷笑:“白大小姐是服用凤涎珠才改变的容貌,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白云霓不由哆嗦了一下,脱口而从。
知道白云霓相貌丑陋,依靠了凤涎珠改变容貌的没有几个人,萧墨离怎么会知道?
白云霓自然不知道萧墨离已经不是萧墨离了。
门外的白霓裳不由冷笑,心说我怎么会知道?!凤涎珠是我冒了生命危险盗出的,也是凤涎珠送了我的性命,自然也救了我的性命。
不过是说不出的罢了。
“大小姐还是信不过我吗?既然如此,告辞。”一声轻叹,喃喃自语:“凤涎珠本是一白一红两颗,红者能令人彻底改头换面,然而也只是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唉”
她走的缓慢,因为不必追的人太着急。
白云霓见她不在说话,明知她有意吊她的胃口,也忍不住上当:“郡主留步。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