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已说完,你好好想想吧。”
清傲冷漠如他,仿佛耗尽了最后的自尊和勇气,便怅然而去了。
琉璃神思恍惚的站在树下,只觉得种种事情真真假假,难以辨析。不过心里的僵硬却有一线断裂开来,一些柔软的、暖暖的东西溢出来,漫延成小溪,奔腾成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月光皎洁,树影斑驳,文七舞携着娉宁公主,在小路上说着悄悄话。两人幼时在京城相识,一见如故,多年来互相照应,坦诚相待。
一路上七舞眉飞色舞的说笑着,而娉宁话少,只是眉眼盈盈的望着红衣少女,偶尔抬袖掩唇一笑。
“你什么时候回宁安?”终于轮到娉宁开口,却只是轻轻问道。
“我才不想回去,没意思!”七舞停下脚步,狠狠的抽了身边的花树一鞭。
“你啊,还是喜欢拿花草树木发气,其实自己连个蚂蚁都不愿伤害的。”娉宁温婉的笑了笑。
“你啊,就喜欢说教,明明比我还小一岁!”七舞也笑了,平日的骄横也少了很多。
“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对我说教,可是父皇死后,我晋升为长公主,平日里宫人们都怕我,七叔叔日理万机也很少来看我,我很寂寞呢。”娉宁神色落寞,轻轻道,“要是小七你不回去,我一个人……”言下尽是凄凉之意。
文七舞本来神色愉悦,听闻娉宁提到“父皇”二字便变了脸色,天海楼的堂主皆知先帝没有死,并且就在这脚下的地牢内,受着最无尊严的监禁。
“宁儿,你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护着你的。你不要小看昱哥哥哦,他很厉害的!”七舞认真道,一边拉起了娉宁的手。
“嗯,宁儿相信小七。”一身华贵公主服的少女笑了,清澈的笑容甚是明丽。
“走吧!我送你回去!”七舞也笑了,明艳的笑靥在月色下的映照下,和娉宁的笑意相映成趣。
望着红衣少女在前的背影,娉宁的笑意慢慢消弭了,一抹狠厉的冷笑浮上唇角。满头的钗凤金光熠熠,华丽宫装矜持森然,此时的娉宁俨然深宫内苑的阴毒女子,满眼里都是嫉恨,令人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茗虞楼附近。七舞望着夜色里的阁楼,房间内烛火如豆,依稀可见白幔飘飘。红衣少女蹙眉,对娉宁道:“就是这新夫人,长的像狐媚子一样,整天缠着昱哥哥!”
“男婚女嫁本是正常之事,小七何必难以释怀。”娉宁笑笑,“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你堂兄了?”
“没有啦!”文七舞脸色绯红,跺跺脚,“宁儿你嘲笑我!我只是……只是不那么喜欢这个嫂子罢了!”言及此,文七舞也觉得心头莫名的焦躁,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对江昱圣的感情,都是由着性子做事,今日被娉宁一说,也觉得心内忐忑,很是狐疑。
两人一时安静,走着走着,忽听庭院边的树后传来细细的说话。七舞立刻警惕起来,护着娉宁慢慢靠近。
但见假山石嶙峋突兀的伫立着,一株盘桓的古树参差凌乱在夜色里。而树影之后,隐隐看得见少年的背影,脊背有些僵直,在结结巴巴的低声说着什么,话语可辨明晰。
文七舞神色一紧,握紧了赤焰鞭,一面屏气凝神的侧耳聆听——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好?”说话的少年竟然是阿怒。
“不知道……”女孩子声音怯怯的,沉默了一会儿,又疑惑的反问道,“你去和宫主讲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当然是、是和你谈了,和宫主谈有什么用!”阿怒也有些不耐了,低声道。
“反正我不知道……”女孩子的声音也低下去了。
“你!”阿怒气急败坏,还欲说些什么。而七舞偷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之后,扬声道:“手下败将,你又在吓唬别人小姑娘呀?笑死我了。”
七舞一出声,树后的男女一惊,只见一袭蓝衣的婢女立刻跑了出来,如小鹿受惊般的逃回了茗虞楼,而阎阿怒也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呀,大半夜的,你拉着个小丫头躲在这鬼地方,在说什么啊?”七舞不怀好意的笑道,就连娉宁也好奇的上前了一步。
“没有的事。”阿怒的脸倏地红了,在夜色下幸而并不明显,匆匆搪塞了一句“我也走了”,便抽身向茗虞楼里而去。
七舞方兴未艾的望着阿怒的背影,忽的发现茗虞楼外站着许多卷云阁的守卫,笑容一敛神情倏地变了——难怪晚宴后昱哥哥就匆匆离席,还惹得刘宰相很不高兴,原来又赶着来花熏衣这里了!
娉宁望着文七舞瞬息万变的神情,很善解人意的笑笑:“小七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吧,宁儿帮你开解开解?”
“没事啦!”七舞话虽这么说,声音却干瘪瘪的。
“你又不信我?”娉宁佯装生气。
“好啦好啦。”七舞答得干净利落,她也正恨无人可以抱怨解闷,娉宁此举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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