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倒酒的时候都给我注意点,有防伪珠的是倒出来就倒不回去的,没防伪珠的是能倒回去的。倒四个威士忌杯就是一瓶酒了,假如是有防伪珠的那种,你们最好喝多少倒多少,尽量不要一口气倒得太多,造成浪费,毕竟这也是公司财物,存酒多多益善…还有,37、38、39,还有总统包房的电源总开关都在前台这边,你们整理房间开灯关灯还有调灯光明暗的时候,都请勤快一点,跑到前台来自己动手,别再喊前台张逸群帮忙了,这么几步路都不会走吗?没人有义务要帮你们做事!我看你们总有人找借口说‘客人催’、‘忙死了’,可是人家张逸群就不忙了吗?就你们忙?…”
神态威严地给那群服务生开了会,散会之后,王立彬照例来到了平时常站着的走廊拐角处,与站岗的何俊毅站在了一起。
这时,王婉君从不远处走来,见了王立彬,开玩笑地随口问了句:“哎哟,王总,现在你怎么连开灯关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插手一管啦?”
听了这话,王立彬却顿时面露些许尴尬之色,他朝何俊毅的方向暗自瞟了一眼,一边与王婉君“呵呵”打着哈哈,一边用眼神示意她往一边的角落走去。王婉君会意,跟上前去。
他暗自瞟的那一眼,统统落入了何俊毅的视线。何俊毅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仍旧驻守在岗位,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连开灯关灯这种事情都要回避我了吗?到底是什么事能对王婉君说都不能对我说?
角落里,王立彬叹了口气,对王婉君如实道来:“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前台是冯春雨的朋友,不好得罪。”
王婉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你刚才那些话,其实都是说给旁边那姓张的听的。”她转念一想,又皱起眉头,“可是你这口气还真难咽下去啊,记得那时候冯春雨拿高跟鞋踩你一脚,她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哪!现在你却还要帮她的党羽说话,为这种开灯关灯屁大的事特地开会。”
王立彬更加无奈,声音也放得更轻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在干爹面前说话,肯定不如冯春雨给杨绍忠吹枕头风的力度大啊!要说现在说话最有分量的,只能是干娘您了!只有干娘罩着我,才能让冯家人少欺负我一点。”
“我?哈哈,我算什么!别叫我干娘,怪不好意思的!”王婉君面露闪躲之色。要知道无论是冯春雨踩人当时还是踩人过后,她在杨洪伟面前都是一句话也没帮王立彬说过。
“好好,婉君,你就别谦虚了,我们都看得出干爹是认真的,他都让你跟他儿子见面了。杨绍忠的话能决定冯家人,杨洪伟的话能决定杨绍忠,可你的话能决定杨洪伟。”
“哪有哪有,在他跟前,我啥也决定不了!”
说到这,王立彬却突然跳开了话题:“婉君,我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像跟以前形象不太一样了,开始变得会化妆,会打扮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王婉君一愣,“啊?呵呵,是嘛,谢谢夸奖…”
王立彬又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些妆都是你自己化的吗?”
“是啊,我最近学了点化妆。”
“哦?”王立彬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话语意味深长:“化得这么好,都可以做化妆师了。”
王婉君的眉毛更加挑动了一下,望着王立彬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她开始细算起一笔赃:“最近这个月,你一共去了六次百合舞厅,我注意过了,温文雅每次都还在公司,也就是说许兆丰没叫她去。假如是偶尔的一次那还可以解释得通,可是一个多月了,连续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戴上温文雅,表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好了。公司每棵常青树都有他们的靠山,靠山一倒,常青树也就青不起来了。就算我做不了常青树,能‘青’多久是多久。化妆,我略懂一二,现在我手里也有一批化妆师,什么时候温文雅倒下,什么时候我就能立马替补上。”
“嗯,不错。”王立彬的笑也变得深邃莫测,“我会把我身边值得信任的女人才介绍给许兆丰,要是能成功,公司就又拔掉了‘一棵树’,你的愿望也得以实现。”
“嗯…你知道许兆丰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吗?”王婉君突然问道。
“你打算?”王立彬仿佛猜到了什么。
“我看我身边有没有这样的朋友,有的话,你帮忙介绍给许兆丰。”
“嗯,有道理…”王立彬托住下巴,微微颔首,仿佛很赞同的样子。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正在做一番怎样激烈的独白。
把王婉君的心腹介绍给许兆丰?亏她说得出口,做她的美梦去吧!若真是这样,到时候王婉君与她的心腹,一个吹着杨洪伟的枕头风,一个吹着许兆丰的枕头风,哪怕胡作非为,又怎有半点他王立彬说话的余地?只有把他的心腹介绍给许兆丰,王婉君才能在他手下得以些许控制。现在他已身处劣势,只能利用时常被叫去百合舞厅这唯一的优势,打出有力的一张牌。可是高明明这张牌,如今却被何俊毅攥得死死!权力,兄弟,究竟谁更重要?脑袋一团乱麻的他想到这,就不愿再往下想去。
“哎,你倒是说呀,许兆丰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你肯定知道一点吧?”王婉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联翩浮想。
他终于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谎话连篇地胡扯道:“以我的总结,他一般比较喜欢短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