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金义愤恨的看着孙启凡,他努力想要将自己撑起来,但是腰杆子怎么也使不上力。而且他的胸口内骨已经被孙启凡的最后一击震碎,骨头的碎片刺进他的脏腑之中,稍微的动作就会让人痛得要命。
他只能躺在冰冷的雨水之中斜眼看着孙启凡,孙启凡看着他的样子,也是长叹一声。
“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孙启凡问着左金义,他相信一个人如果不是遇上了让自己无法忘却的愤怒,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走上歧途的。这一点,陈斌如此,王磊如此,张南如此,他也相信左金义也是如此。
左金义却是冷冷一笑,摇头说道:“没有原因,自从我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走这条路。”说罢,他又是侧头看向孙启凡,挑眉问道:“是不是很失望?”
孙启凡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俯身下来,孙启凡坐在了左金义的身边,然后轻轻的将左金义手里的匕首拿走,亮在了自己的眼前。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冰冷的刀面倒映出孙启凡的面孔来,看得出他的失落。
左金义没想到孙启凡会坐下来,而且是在自己甩手就能打到的地方。但他没有动手,他只是回头看向天空,望着直坠而落的冰冷的雨水,问道孙启凡:“你怎么敢丝毫没有防备的坐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们曾经是战友,因为我曾经救过你,不论那是不是你故意演出来的。”孙启凡说着,不禁用左手的拇指触碰刃口。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他的肉皮,鲜血顺着裂口流出,混杂在雨水里随着血槽往下低落,从左金义的手缝之中穿过,混入流逝不见的雨水里。
左金义没有立即回答,他也是回忆起自己和孙启凡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夜晚来。
“那一晚,我是真的抽筋溺水了。”左金义说着,不禁是苦笑了起来。瞬间急促的气息拉扯着他的肺部,让他的笑声当即变成了痛苦的咳嗽声。
孙启凡没有安抚左金义,他只是将划破自己皮肉的匕首轻轻的放在了另一边,然后看着自己仍在流血的大拇指,说:“看样子你的体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那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我说了,没有理由。”左金义深吸一口气,这才是舒服了一些,却也不再敢太过兴奋。
“不,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他的动机或者理由,即便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注定要走上这条路的。”说着,孙启凡扭头看向左金义,“或者说,你是有机会选择走上另外一条路的。”
左金义斜眼看向孙启凡,只是扬起嘴角却没有笑,问道:“你现在是在给我另外一条路的机会么?”
“是的,我在给你机会,就看你是否愿意把握。”
收回眼来,左金义继续看着布满视野的灰色,“不了,不管是新生还是回去,我都觉得很累了,倒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那你觉得我会让你死么?”孙启凡问着左金义,便是伸手拿了左金义的另外一把匕首放到自己的另一边。
左金义忍不住是为孙启凡的小心翼翼笑了一下,说道:“你就算拿了我的匕首,我也能咬舌自尽,不是么?”
“根据医学来说,咬舌并不能自尽。”说着,孙启凡起身拾起左金义的迷彩帽,卷成一团塞进了左金义的嘴里,说道:“而且我也不会给你咬舌自尽的机会,我还要从你身上得到你身后组织的线索。”
左金义没有再吱声,他只是双眼瞪大的看着孙启凡。
孙启凡以为他这是在愤恨自己,可当他见着左金义凸起的颧骨,还有从嘴角渗出来的一丝血迹,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上跪在地上将迷彩帽从左金义的嘴里拔了出来。可当他看着迷彩帽上不断低落的鲜血,还有左金义嘴里耷拉着的半片舌头,不禁是气得猛的将迷彩帽摔打在地上。
看着孙启凡的气氛,左金义笑了出来,鲜血顺着他的气息从嘴角喷涌而出,甚至还吱吱呜呜的说着什么。
孙启凡没想到左金义会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不由是气得一跺脚,俯身下来掐住左金义的颧骨,手伸入他的嘴里,猛的将左金义没有完全咬断的舌头扯了下来。左金义瞬即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撕痛感让他痛得打滚起来。
“你不是想做一个哑巴么?我成全你!”说着,孙启凡将左金义的半片舌头装了起来,“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你的舌头是可以重新种回去的,到时候你可以再咬一次!”
左金义这一次是真心的愤恨的看着孙启凡,他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在孙启凡的身上取得半点的好处。
孙启凡也是愤恨的看着左金义,他没想到左金义会顽固到如此地步,居然情愿伤害自己也要保护间谍组织,他完全无法用理论知识来衡量左金义的行为。更重要的是,左金义现在成了哑巴,凭他的意志自己也无法再问出任何关于间谍组织的线索,似乎这一次孙启凡是真的遇上了对手,一个无情无义只有忠诚的对手。
可他的忠诚不是对这个国家,而是这个国家的敌人。
“带走!”孙启凡气愤的说着,可即便是愤怒,他也知道左金义不过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原没有露头。
此时,孙藩和卓依还有戴蒙终究是来到了现场,见着被押解着的左金义满口鲜血,孙藩三人不禁是惊讶三分。而卓依更加惊讶的,是最终的这个人为何是左金义,而不是戴蒙提及的何珏。
孙藩也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