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啊,在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之前他铁定不会下床的,但是人家昆仑掌门要见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啊,毕竟在昆仑,那才是老大。当然最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刚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自称他师父的老头子也是才发现他醒了的时候,掌门怎么就派人来传信呢。
难不成,这掌门设下眼线,一直在监视他?
——直到后来,终于按捺不下好奇心的玖夜旁敲侧击向掌门询问,结果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那天你那师傅纯属就是小人得志结果没有把持住,结果我在七曜大殿里也听见他的张狂大笑胡言乱语,老夫估计,全昆仑,就是不想听到都难啊。”
“这是飞云渡。”
在经过了无数庭院,走过了一条蜿蜒古道后,面前出现的景象,饶是玖夜万年的心性修为也不禁为之赞叹。
带着古朴韵味的石子路似被利刃斩成两截(玖夜邪恶地想到那绝对是地震的时候给震开的),一端踩在他们脚下,而另一端远在彼岸与他们遥遥相对。中间约有百米的距离隔着深渊,白云有如薄纱一般层层漂浮在深渊之上,一眼望下,除了白云,还是白云,连个起码的钩锁都没有,更不要奢望会有一座建造得极为结实的桥了。
“嘿嘿,飞云渡,顾名思义,是要踏飞云而渡。”不甘寂寞的某红袍老头奸诈地笑,道:“这要是没有高深的修为可是没办法支撑‘飞’到对岸去是,更何况有人还是空有灵力而没有修为,咳咳,师父也不强求什么,只要乖徒儿老老实实地给师傅叩个头敬杯茶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地听师父的话师父就勉为其难地抱着你‘飞’过去……”
“……其实白云之下有着横贯两边的玉桥,颜色与白云相近加上这里的云层较之别处的厚,因而很难看到桥身,不过,小师弟你踩上去就知道了。”慢条斯理地戳破某老头的谎言。
“肖书宇!!”愤怒了。
“是~师叔。”眼带朦胧地看向开阳长老,一脸的无辜。见某人说不出话来,肖书宇将目光奉献给这片白云,碎碎念:“唉,每次一看到‘飞云渡’就犯困,啊~~~欠~~~~”
“……”懒得说话的玖夜,直接迈步上了玉桥,虽然此刻他看上去好像踩上了浮云。
走过了“飞云渡”,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极为宽广的广场,晶水玉砌成的地面被透过云雾而照过来的光线晕成浅浅的金色,一眼望去便会令人心生战栗。广场的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着一个十人方能合抱的青铜巨鼎,七个青铜巨鼎规矩摆放,其中一个巨鼎中,轻烟袅袅,散发着镇定心神的清香。
这比起在肖书宇的屋子里遥遥看到的一幕,更加得令人震撼。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在看到了这片广场后,肖书宇和那个没正形的开阳老头都松了一口气。
玖夜耸耸肩,反正和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淡定地继续前行。
在确定了这试炼广场是第一批重建完毕的地方,肖书宇为着昆仑终于保全了颜面而松了口气,然后继续介绍:“每隔六十年,昆仑仙境的七阁弟子就会举行一场比试,这七个青铜巨鼎便代表七阁,每一甲子出现的胜者会亲手在对应自己所在的巨鼎燃香。”
虽说昆仑仙境传承已久,虽然修真之人名利之事看得极为淡薄,七阁之间一片和气,但内地里较劲的事情没少干,一甲子比武出现的胜者所在之地,其后六十年内都是扬眉吐气,更胜曾经风采。
玖夜扬眉,看不出,这昆仑子弟还挺上进的,原以为这里的人不是一个成天想着睡觉的懒蛋(如肖书宇)就是成天疯疯癫癫的修炼狂人(如开阳长老)。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辉煌的殿宇,正是七曜大殿,平日里众阁长老用来议事的正殿扉门紧闭。肖书宇领着玖夜直接向偏殿走去,他们身后是几乎化成怨灵的开阳阁一阁之主。
七曜大殿的偏殿远远不及大殿修饰得恢弘,朴素而简洁。待得肖书宇通传后,玖夜一边走着一面试图将面部表情进行调整,力图做出一个四岁却遭蒙大难无依无靠却隐忍倔强不肯露出脆弱一面的孩子应有的样子。玖夜不相信这位收留他的掌门真人对自己没有怀疑,毕竟那一场浩劫声势之大,所波及的一般江湖人士也惨遭屠戮,一般大人也没能抵挡住昆仑山的寒气死伤殆尽,他又怎能令人相信,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在被当成人质带上昆仑,后来锁妖塔倒塌的时候也很幸运地没有砸到他而保留了一条小命,只是因为他的幸运实在是逆天!
当然,玖夜心中咬牙,一定要让他相信自己是人,真真正正的好人。
“你就是那个孩子?”正在暗中咬牙发狠的时候,一个苍老中带着温和的声音响起。
玖夜一惊,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到屋子里来了,那些表情才调整到一半,看来是白费了。
座上的一位老者,须发尽白,五官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目光温暖和煦,乍一看去倒像是凡世间一位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普通老者。玖夜心中暗自评价,但想起肖书宇所说的当日这位“平凡”老人以一己之力力战四位妖魔界的至尊人物,虽然受了一些小伤但全身而退,锁妖塔虽然倒塌但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却巴巴前来帮助昆仑重建,不禁将这位老人规划进了不容易对付的一类人物中。
心中虽然转过千般念头,玖夜决定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