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再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吃红薯,你快回来吧,红薯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往下山的方向祝祷,未了还拜了三下,傅敬尧又往山下望了望才收回目光,开始认真的烧窑火。
部份木头已经燃的差不多,傅敬尧赶紧又添了几枝柴,火势越来越猛烈,土窑里爆出木头燃烧迸裂的声音,傅敬尧停下添柴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往土窑外侧,果然温度上升了不少,不过温度也只是有些热,还不到烫手,土窑烤的方法是傅敬尧他爹教他的,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窑烤时,他爹用那热热又宽厚的大手抓着他的手,轻轻靠上土窑外侧说:“敬尧,记住这个温度,就是像这样感觉烫手就成了。”从那天起,傅敬尧从没忘过那个温度。
☆、云生,你这是怎么了?
窑内木头燃烧迸裂的声音持续传来,傅敬尧时而看看窑火,时而往山下探头,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小路上有人迹之象,倒是土窑的温度已经达到记忆里那个温度,傅敬尧再确定一次后,赶紧把几根还冒着雄雄大火的木头取出踩熄,接着往窑里撒了些沙灭火,然后将包着荷叶的食物往土窑里放,放置妥当后,便一脚把土窑踢垮,接着又重重踩了好几脚,直到土堆不见黑烟外冒才停下。
今天埋进土窑闷烤的都是根茎瓜果类,时间不用半个时辰就能熟,虽然已经不抱希望,傅敬尧还是忍不住往山下望了望,结果,当然在预料之内,还是一丁点人影也没有。
“大仙能不能赶回来吃红薯?红薯热着才好吃。”傅敬尧失落的抓了抓头,望着山下自言自语。
结果一直到傅敬尧破窑取出红薯,又等了一会实在耐不住饿,吃了两个红薯和半颗南瓜,还是不见莲起人影,傅敬尧有点沮丧看着热气渐弱的红薯,抿了抿嘴傅敬尧只好放弃再继续等莲起,时间己过晌午,今天到此为止他都没去山神庙那探望哥哥一次。
叹了口气,捡了两颗红薯用荷叶包好,原本想直接放在门地上,想了一下又缩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当,眼睛扫来扫去,终于给他扫到平时用来放清净蔬果的器皿,那是对开的干葫芦,通常是拿来当水瓢用,这葫芦瓢是傅敬尧到山上后自己做的,以前在家他曾看她娘做过,这次自己试做,傅敬尧也没想到一次就成。
其实要制葫芦的方法也不难,就是择个已经过熟转深绿略带黄褐色的葫芦,用东西将表皮刮去,接着把葫芦对开,挖掉中间的籽和肉,直要曝晒,注意不要淋水沾水,直到晒成褐色,摸起来硬硬的就成,不对开葫芦从上方开口还能制成装水装酒的器皿,非常轻便,只是傅敬尧已经有竹节可以装水,缺的是装干净食物的东西,所以就把葫芦切开制瓢。
把飘里的水果和早晨刚挖的嫩笋胡乱的往干草堆一放,小心的连带荷叶一起把红薯一起放进葫芦瓢里,一手摸了一下红薯,热度比刚才还低,傅敬尧抬起头再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失望的低下头,把装着红薯的葫芦瓢放在门后,又拿了叶荷叶包了一个红薯和小半截的南瓜,便往山腰下的山神庙走去。
早上出门忙着挖红薯,他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给哥哥送去,如今也已经快过午膳时间,想到傅敬尧就觉得自己可恶,还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说从今而后都不让哥哥饿上一顿吶,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下耳刮子,傅敬尧加快着脚步往山神庙小跑去。
山上傅敬尧忙着往山神庙跑,山下莲起则是手足无措,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山上莲起就听到段云生的声音,虽然气若犹丝,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急的连法术都忘了使,他一路疾奔而下,也不知是心焦还是累,莲起的额角都逼出了汗,这可是他化妖后的第一次,疑惑的看着从额角揩下的汗,来不及体会这新奇的感受,莲起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要崩裂了,因为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段云生人就在眼前,可看上去却已经不是段云生,不是他莲起记忆里的段云生。
“村长,你行行好,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帮我们把家主抬上去,这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
在入山不到十里的路上,有两组人马相对而站,一边人多,衣着皆为朴实老旧,有些人的衣裳明显还有缝补过,而另一方只有两人,一人站着下与对方议事商量,另一个则是躺着,躺着的那人,全身摊在担架上,看上去年约三十多,身形高大,看来精壮,虽然已呈重病之态,但手臂肌肉还是能够显示出此手主人曾经也是善武之人。
而,此人便是十年前说过此去永再不回来的段云生。
“云生,你这是怎么了?”
段云生摊在覆有精绣的壮锦竹担架上,担架上的松柏剌绣绿叶正茂,刚好映得他一脸病容更加苍白干枯,其他人看不到莲起,但段云生却看得到,这是莲起有意而为之,只可惜段云生此时已经如强弩之末,连想开口都办不到。
“小管事,我在这吞人山下已经住了四十多年了,莫说此山凶险难行,重要的是这山上有妖精,是会吃人的妖啊。我们这白水村也是仗着每年一活人生祭才勉强保下这十年的安宁。”那名被段家管事称为村长的老者收回指着吞人山的手,摇了摇头,又道:“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脚夫把帮忙着把你家家主抬到山边,都还没踏进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