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朝夕相伴 3 (1/2)

“凤舞九天？”琉婉云嘟囔一句，双眼忽然放出光来。

六界纪要里有记，凤舞九天由昆仑圣女澄一所创，是攻守皆备的剑法，招式奇美莫测，可守可攻，但世间只得前半部，却没有剑法的后半部，听师父这么说，他定是全部都会了！

“凤舞天澜，气荡九霄。”云歆之向前一步，手腕微倾，剑尖直指向前，金光微灼，剑气四荡而开。“讲究的就是大开大阔，气沉意坚。”

他手腕一扬，昊阳灼光大盛，速度不快却气势万千，只一个抬手的动作，已如凤凰展翅，傲然欲飞。抬手间，他纵身向上飞掠，琉婉云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他已踏于花枝之间。

她抬头看去，他起剑之时，周身似形成无形气罩，被剑气荡起的桃瓣竟在他周身尽碎。昊阳向前横送之间身躯却向后一展，金色灼气带出半圆弧的晕光，身前桃枝尽数折断却凝空不动，似被气托着，又似长在空中。伸掌向上，昊阳凌空而起，他足尖在花枝上一踏，身随剑身冲天飞旋，簌簌之间，如冲上九霄的凤凰，带出卓然绝傲的气势！

此时，那凝空不动的桃枝才纷扬而落，一时间落叶飞花，杀气尽掩，美轮美奂如一曲惊鸿之舞！

她看的有些痴了，此刻的云歆之没了往日淡然超脱的气质，浑身散漫着卓傲疏狂之气，似要让这万物都臣服一般，目光所及之处，竟连风都静止！

她仰望着他，白衣翩然，墨发飞舞，剑势行云流水，金灼耀耀，飞花之间，似蛟龙腾空，亦如天神入凡，让她的心一时巨震，一时猝紧，胸口血潮阵阵翻涌，双膝微颤竟不自觉的想跪弯而下，目中除了那飞旋的白衣再也看不见其他！

这样的师父，如俯瞰众生的天神，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他并肩而立？她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还不待她细究，云歆之已飞旋到她身边，轻荡而起的气流，让她的发微微扬了起来。

“看清了吗？”他看着她一脸痴木，忍不住开口询问。

“看清了。”她回神，狂跳无着的心在他望向她的一瞬间静了下来。能将剑舞的如此惊天泣地的，大概这世间也只有师父一人吧。

“你生性柔顺，对敌难免意不从心，习此剑法可补你之短，再适合不过。”他淡淡而笑，“等你下一个生辰，为师定好好为你庆祝。”

“谢师父，师父对云儿真好。”她仰着脸，声音微带哑意，她前世究竟修了多少的福德，才能有幸拜他为师，换他如此疼爱。

“哪有师父不对徒弟好的道理。”他的回答让她没来由的有些难过，难道只因为她是他的徒弟，他才会对她好吗？

“那师父若是再收了徒弟，还会对云儿这么好吗？”她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简直觉得自己脑子抽掉了，师父收不收徒，是她该问的吗？而且这话明显有那么一丝幽怨的味道，到一时让她想到话本戏中的妃子也是这样问皇帝的——‘皇上有了新人，还会对臣妾这么好吗？’

这想法让她浑身一激，脸噌的一下蹿红，那红向下蔓延，竟似要将她煮透一般。

罪过，罪过…她在心里默默说着。

云歆之微愣，别的徒弟？他似是被她诡异的想法弄的呆住了，竟一时说不上话。其实，他从未想过收徒，也不想收徒。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但若想让她早日解除神力封印，他作为师父的身份来指点她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他更加没考虑过‘再收徒’这个问题，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只收她这一个徒弟吗？或者说，难道她不知道她已经够麻烦了？还想再拉来一个让他头痛不成！

他看着她眼珠乱转，嘴角隐笑，心下不由一凛，她不会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吧？

“我云歆之此生只收一个徒儿。”他向她确认，似是感觉不够，又强调了一遍，“不会有别人。”心下微宽，这下该安生两天了吧。

琉婉云正为自己怪异的想法愧疚不已，忽然听他吐出这样一句话。她顶着红脸猛地抬头，看他的面容在桃花映掩之中灼然生光，心中的坚持霎时碎成粉末。

“只徒儿一个？”她喃喃轻语，感觉一切好像梦境一般虚幻，美得不真实。这是真的么？师父说，他此生只她一个徒儿！

若她知道云歆之和她想的完全南辕北辙，定要郁闷的无语凝噎了。

“只你一个。”他伸手摸她的头。把她哄好，自己也安静几天。

琉婉云却在他肯定的话语中心神巨碎，究竟要她如何粉身碎骨，才能报他如此厚爱！

她想也没想，直扑到他怀里，眼中光芒微烁，将他淡笑的面一点点刻画于心。

“师父，师父，你对云儿真好！”

云歆之微怔，她个子虽然长了不少，但如今也只到他的胸腹，她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让他身体略略发僵。这还是第一次与她这么近距离的触碰，虽然，她现在只是个未长成的小丫头，却还是让他的心激荡起不一样的频率。

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他轻拢着她，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良久，才柔声道，“为师让你背的书你记得怎么样了。”

“只剩一本琴曲了。”琉婉云哼哼着松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师父这样无礼呢？她一边懊丧，却又忍不住有些雀跃，师父身上有淡淡的香，还好温柔好温柔。

或许，她在师父心里也有些位置吧？有一点点，就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