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峥暗暗在心中称奇。不明白石匠什么时候竟然会了法术。“难道……是萧秦教他的。”这样一想。云峥突然又有些气恼。“明明自己对萧秦一片真心。却不曾想这萧秦竟然在什么时候偷偷教给了石匠法术。却从未向自己传授过分毫。”其实云峥这样想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纵然他对萧秦是一片真心好意。却也得分明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好意才行。按他那行事的风格。别说同样别扭的萧秦。就算是个普通人也未见得就能够完全相信他那“一片真心”。
“陛下……”不想云峥继续犹豫下去。石青再次开口催促云峥。
“好吧。就依你所言。”急切渴望着胜利。又担心古泰有什么闪失而泄露出了栖云国的机密。云峥终于松了口。“记得要千万小心……”云峥的嘱咐还未说完。石青就转身走出了大帐。又飞身骑上了战马。
眼看又有敌人上了当。那小将心中暗喜。只是想要如法炮制。再胜石青。说也奇怪。明明古泰就在前面吃了个大亏。石青却好像还是着了那小将的道一般。两个人一路追到坡下。那小将果然又弄起了黄砂。只见石青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在黄砂将起未起之际。将一块不大的锦帕丢向了空中。锦帕虽然不大。却停在半空不动。卷尽了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黄砂。
眼看自己的法术竟然被石青化解。那小将调动埋伏在一旁的兵士。想要以众胜寡。只见石青突然念动口诀。那锦帕转动起來。竟然将方才吸去的黄砂一并还了回去。知道此番正是遇见了对手。那小将倒也识时务。急忙拨转马头。率众逃了回去。知道自己人单力孤。石青也并不追赶。只是远远凝视着敌人逃走的方向。神情凝重、所有所思。直愣愣看了半晌。石青才终于回过神來。策马回去向云峥复命。
听说石青竟然得胜归來。云峥未免大喜过望。亲自走出帐外迎接。“将军辛苦。”云峥激动之下竟然握住了石青的手。“我与将军也算相识日久。怎么从不知将军竟然对这法术还颇有研究。”云峥的话其实语带双关。一是埋怨石青竟然对自己有所隐瞒。二來则纯粹是因为私心想要确定石青的法术究竟是不是萧秦所教授。
“陛下。臣的法术并非别人教授。乃是家传。因此上。臣也因此怀疑那小将不是别人。正是臣失散多年的弟弟。”石青突然跪在了云峥面前。“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则臣定当生擒那小将來见陛下。”
“什么……”石青的话让云峥感到分外震惊。他本以为石青早就沒有家人还在世上。却不料竟然会突然冒出了个疑似亲弟弟的人來。而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人竟然还是敌军的将领。
“不瞒陛下。臣之所以愿意从军。为的正是寻找父亲下落。只可惜至今毫无线索。此次竟然能遇见臣的弟弟。也算是苍天有眼……还望陛下成全。”石青言辞恳切。一双眼睛急切地看向了云峥。
“将军……请起……”云峥犹豫了一下。扶起了石青。别说石青的要求听起來合情合理。就算是强人所难。他现在能够倚靠的人似乎也只有石青。又怎么能拒绝石青的请求。“还请将军将事情的來龙去脉对我细细讲來。”无论如何。听说石青的法术乃是家传而并非得自萧秦。云峥的心里总算是宽慰了许多。心情也因此而感到愉悦了不少。
“臣的父亲本是一介平民。无意于功名利禄。又略有薄产。乃是一个真正的自在闲人。这黄砂之术。乃是他机缘巧遇之下。从一位道士之处所学來的。”石青慢慢开口。陷入了回忆之中。“后來。边疆战事告急。官府四处征集成年男子从军。家父也未能幸免……母亲带着我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艰难度日。却不想又遇上了洪水。只能背井离乡。以求生存……”想起了往事的艰辛。石青的眼中未免有热泪盈眶。“臣当时年少贪玩。不小心竟与母弟走散。后來多亏一位老石匠收留。成了他的徒弟。就在村中刻碑为生……”
“但你的弟弟却为何也知道这操纵黄砂之术。”想到石青的父亲走时。石青的弟弟尚不懂事。云峥未免心生疑惑。
“操纵黄砂需要靠一铜铃。父亲当时曾将此铜铃作为信物交给了母亲。并亲口传授了母亲操纵黄砂之术以备不测。但这收砂的法术。却是只传给了我。想來或许是夫妻之间终究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才只传给了儿子而并非妻子吧。”石青眉头微皱。似乎也在猜测自己父亲的真正用意。但这答案却恐怕只有他的父亲本人才能知晓了。
“所以。你弟弟的法术。应该是你母亲所传授的了。”云峥慢慢开口。道出自己的猜测。
“若非如此。臣也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但也或许……臣的猜测都不过是巧合。所能掌握这黄砂之术的人大有人在……”说到此处。石青的心突然凉了下去。但那少年的年龄实在和自己的弟弟太过相近。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无论如何。他总可能是你的弟弟……”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云徊。云峥的心好像被什么别住了一样难过。“所以。不管怎样也该确定一下才是。”云峥蓝色的眼睛对上了石青的眼睛。让石青的心头突然一颤。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但石青却明显感觉心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那双浅色的瞳眸里好像蕴藏着魔力一般。竟然让人看了之后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陛下……”感觉到云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