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是或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柳凝翠低垂下头。躲开了萧秦的目光。
“你的脸……我或许能有办法……”想要稳住柳凝翠。萧秦慢慢开口。并悄悄放出了一只小虫。
“你……真有办法。”柳凝翠突然抬起头來。眼睛里放出了夺目的光彩。她突然想起來了。段破尘曾经说过。若是自己的师弟在。或许会有办法医好她的脸。
“虽然不敢保证。但多少可以试试……”萧秦再次看向柳凝翠的脸。不带任何厌恶和同情。只是一种单纯的审视。他想仔细看看。看看她的脸究竟伤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柳凝翠却突然变得泄气起來。凤合曾经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沒有绝对的实力。还是不要贪图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好”。让她突然感到了一种绝望。“是啊。就算是自己能恢复容颜。就算自己能变成天下最美的女人。段破尘又会留在自己身边吗。”清楚明白段破尘对自己只有怜悯和愧疚。柳凝翠也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恢复容颜。段破尘就会立即离开自己。
“什么不重要。你执意要留下那东西。难道不就是为了这张脸。”萧秦突然觉得眼前的柳凝翠有些不可理喻。但女孩子的心思又怎么是缺乏与人交流经验的他所能了解的。
萧秦不能理解柳凝翠的心思。她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今生注定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这可悲的生命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可怕的念头却让柳凝翠一直痛苦的心获得了平静。“如果。死了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必在看。也不用再想了……不需要悲叹什么。更不需要渴望着那永远无法实现的爱情……”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和我去见他。”看出了柳凝翠有些不对劲。萧秦小心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既然段破尘拜托自己來找这个女人。那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出现什么问題。
“是……”柳凝翠咬牙下定了决心。只要离开这个世界。一切的烦恼都将不复存在。对段破尘來说也许也算是一种解脱。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对不起了。”萧秦突然伸手抓住了柳凝翠。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绳子。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丝毫沒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你别怪我把你绑得这么紧。要怪就只能怪你不合作了。”虽说原本的确想用更加温和的态度对待柳凝翠。但萧秦认为眼下实在是已经到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的时候。
再也不用担心柳凝翠会做出什么意外的行动來。更不必担心她会逃跑。萧秦在树荫下坐着看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柳凝翠。他早已趁柳凝翠不备之际放出了寻人虫。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收到消息的段破尘赶來会合。柳凝翠的心情却远沒有萧秦悠闲。一双大眼睛始终盯着萧秦。恨不得能将萧秦盯死一般。
“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放了你。”若无其事地在柳凝翠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下静坐养神。萧秦突然开了口。
“像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谁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柳凝翠的本意是想说不明白为什么段破尘会时时将这个性格如此乖僻的师弟挂在嘴边。更不能理解他们两个之间为什么会有那样深厚的感情。却不料萧秦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这个不劳你來费心。”萧秦勾起嘴角。冷冷淡淡一笑。
“我才不关心。像你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一生。”气愤和委屈让柳凝翠将萧秦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反正眼前的这个人看起來比段破尘还要更冷淡几分。行事又未免有些太过心狠。就算是自己说得再怎么过分。对他來说应该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所谓。
“是吗。”萧秦平淡的反应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在生气。但其实那句“孤独一生”还是刺中了他的心。“孤独”这个词。应该沒有几个人能比他理解得更好。也沒有几个比他更能领会孤独背后的悲哀含义。
曾经。孤独对于他來说并不是一种无奈。而是一种享受。但现在他突然有些害怕那曾经被他认为是享受的孤独。将这一切归罪于和他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过久。萧秦突然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恢复自己孤独的生活。以此來远离脆弱。从而达到坚不可破。
“你……这是做什么。”受到了萧秦的消息。段破尘立即飞速赶來。才刚看到萧秦。目光随即就被捆在地上的柳凝翠吸引了。
“要怪只能怪她实在是太不听话。”萧秦看了段破尘一眼。又看向了地上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柳凝翠。并沒有半点局促、愧疚的意思。
“柳儿……”对萧秦满不在乎的态度摇头叹息出声。段破尘将目光转向了柳凝翠。柳凝翠却只是咬紧了嘴唇不出声。
俯下身将捆在柳凝翠身上的绳索小心解开。段破尘对柳凝翠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不。”柳凝翠坐在地上。低头不去看段破尘。也沒有接过段破尘伸出來的手。被萧秦捆住的时间不短。让她的脚有些发麻。但这却不是她不愿意站起來的原因。
“我说过。会照顾你一生的。”见柳凝翠不愿意起來。段破尘俯下身。蹲在了柳凝翠的面前。
“什么。”段破尘的话让萧秦睁大了双眼。“你不是说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