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喝光了锅里所有的粥。
好像这是他的最后一餐。
他出门前找了笔在上面签了字,很潇洒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
只是隔着一扇门。
从今往后她是她,他是他。
傅缓去了公司以后也没做事,因为做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后来索性都推掉了,然后躺在沙发里睡觉。
是的,她好累,好困,身上还好疼。
他似是下了弄死她的决心,才在她身上留下了几十个牙印,还有她的腿,要断掉的了。
她甚至不给自己在公司里走动的机会,因为她怕走不好看了丢人。
终于,她被破了。
傅缓想,以后婓云再也不能嘲笑她还是处了。
然后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结束了,都结束了。
晚上回家后先去洗澡换下拘谨的职业装,然后去厨房准备烧水却经过了餐厅。
桌上的离婚协议突然让她想起来一些事,她走上前去低下头就看见他的签名,在她的旁边,却比她的帅了千万倍。
她突然无力地坐在旁边,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协议上。
原来,可以这么顺利。
她突然笑了一声,眼泪却一颗颗的不急不缓的落下来。
她彻底了解了失意的感受。
她彻底明白了伤心的滋味,就自己躲在餐厅里,默默地体会着内心里的百般滋味。
她终于明白了爱情,曾经那么的甜,如今又这般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手机响起来,那普通的铃声却叫她一下子喘不上气来,她像是要拯救自己一样的转头求救般的看向客厅,然后起身朝着那里走去。
“要不要出来喝酒啊?叫上你老公也行。”
是婓云的声音,听上去她好像还挺开心的。
“我们离婚了。”她突然脱口而出,那么轻轻地,却不容人质疑。
“嗯?”在喧嚣里的婓云突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问了一声。
“我们离婚了,就今天。”她想到那张被他们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缓缓!”手机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明天再说,我今天想自己早点休息。”她低低的一声。
“好,那你现在在家里吗?”
“放心。”她低声回应。
挂了手机后长长地沉吟了一声,望着早已经熟悉了的地方她起身又朝着厨房里走去。
烧水,冲了一杯巧克力粉。
过分的平静,她纤细的身影站在厨房中央的台子前,在等待的过程中手指轻轻地在台子上触碰着,一下下,像是在写什么,又不自知。
简行也没有迟迟的不回家,他甚至没有喝酒。
只是在外面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回了家。
只是当开灯以后他脱下外套挂在旁边站到窗口看着外面昏暗的环境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然后酷酷的抽着烟眯着眼望着外面,她不过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四年夫妻情尽。
他们什么时候有过情?
他用力抽了口烟,突然眯着眼嘲笑了一声什么。
回到卧室后看着凌乱的床上,被子皱巴巴的放着,她走上前去想要将被子伸开,却是一掀开被子就看到床上那抹不属于床单的颜色。
手上突然的没了力气,被子布料要从手里掉下的时候她突然的抓紧,然后把被子抱开换床单。
需要用很大的力气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轻易地伸好。
当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床上,她疲惫的沉吟了一声,突然觉得身体有些疼痛就又转身去了浴室。
原来这就是人们所称为的做,爱。
全身的疼痛告诉她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只是又好像,终于全身心的交给一个男人过。
昨晚他是有些醉了,但是她却没有,她很清醒。
很清醒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痴痴地追着她所求的他当时的样子。
浴缸里她躺下试图放松自己,腿上的疼痛感渐渐地减轻,而她双臂完美的搭在浴缸边缘,昂首合上眼,静待舒缓所有的疲倦。
差不多的时间里洗完澡,然后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
只是两个人都翻来覆去的。
下一步程序应该是去民政局了。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凉,当独自一人缩在那张大床上好久以后她终于想起来曾经那个独立的自己。
清晨她打开门的时候他也开门,两个人抬眼就看到疲倦的彼此,然后却是又低了头前后进了电梯里。
简行摁了一楼,她站在旁边不动,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在开门的时候才鼓起勇气问他: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突然记起来刚回国两个人第一次吃饭就谈到这个问题。
他刚要往外走又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因为门一打开的时候他来不及听清楚她的话,傅缓抬了抬眼,望着他漆黑的眸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重复那句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话。
“民政局什么时候去?”
但是还是说出来。
电梯的门又一次关上,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里面不舒服的姿势对望着,不知道是谁的眼里那么的空洞,叫人的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起来。
所以他们一大早没去上班,甚至某人早饭都没吃就陪她去了民政局。
一切如她所愿的同时,又再也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