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瑶收回视线,从侍卫手中拿过了剑,她用剑鞘拨了拨沈霜照的身体,沈霜照发出微弱的声音。
“还没断气。既然如此,我放了她便是。”赵越瑶声音越发清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自然没有那长命锁来得重要。”
雪青派人下了船,将沈霜照小心带到了船上。
“既然事情解决了,赵城主,我们就先告辞了。”雪青命人调转船头,“对了,我家主子还说,被一块死气沉沉的锁锁住的人,真是无比可怜。”
赵越瑶闻言,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恨不得将手中的剑插入雪青的胸膛。可是到最后,赵越瑶却不得不承认,沈婉蓉说得并没有错。自己被锁住了,被这长命锁锁住,也被自己的执念锁住。这辈子,或许都要被锁在了自己亲手设的陷阱里,不得脱身。
这边——
幻红苏醒过来,在林子里绕了好多路才找到了陆清容。
“小姐……”幻红对着陆清容的背影出声试探。
陆清容锐利的眼眸瞥向幻红,幻红一惊,目光落到陆清容手中滴血的匕首上:“这……这是谁的血?”
陆清容举起匕首,对着刀刃沉思了一会儿,又想起沈霜照。她莫名地生出几分恼意,将气撒到了幻红身上:“如果你想让上面沾上你的血,我可以成全你。”
幻红往后缩了一大步,立刻识相地闭了嘴,陆清容不喜欢多嘴多舌的奴婢。
陆清容见浑身是血的沈霜照被带上了船,她便收回了视线,转身打算离去:“幻红,过两日我们便回去。”
“回去?”幻红问,“可是事情还未有眉目。”
陆清容叹了一口气,语调带着淡淡的无奈:“我想一时半会儿难以有消息,不如先回去再作打算。这青城,即便是我们想要再留几日,赵越瑶也不会答应。”正如沈霜照所说,眼下她自己也惹了一身骚。与其等赵越瑶下逐客令,不如自己先行离去。
幻红附和,陆清容的话她没有反抗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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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摆渡的老者把船靠泊在水澜城的河岸有好一会儿了,现在他见水澜城城主派出去的船回来了,忍不住站起身想要看个究竟。
船上的人将浑身是血的沈霜照带了下来,老者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他记得这姑娘!可不就是前几日他给渡过河去的吗?当时他就觉得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如此看来,她不仅与这些日子青城谣传的刺客有关,还与水澜城的城主有莫大的关系。
“霜照!”唐梦璇迎了上去,见沈霜照浑身是血,她的心被提得高高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心里万分后悔当初让沈霜照只身一人去青城。
沈婉蓉被沈霜照身上的血刺激得心也生疼,她念及沈霜照的伤,对唐梦璇说:“霜儿伤得很重,要赶快请大夫医治。梦璇,你可不要误了时候。”
唐梦璇点头,急忙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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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帘子。她在这床上都躺了一个月了,期间沈婉蓉都没来看过她,只是让人传了话要她好好养伤。沈霜照知道,师父是在恼她。
她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师父又下令不让她下床,她感觉人都要变成石头了,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正想着,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唐梦璇走到床边,笑着对沈霜照说:“师父来看你了。”
沈霜照眼中瞬间有了光亮,作势要起身。
“霜儿你躺下。”沈婉蓉和雪青等人走了进来,她压了压手掌,示意沈霜照躺回床上。来了这么多人,原本安静的屋子变得热闹起来。
“师父,你终于肯来看霜儿了……”沈霜照语调轻轻的,她的表情尽管没有过多地变化,但是略微颤抖的声音与泛着泪光的眼眸仍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沈婉蓉想来就心塞,她板着脸冷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私自出城,还只身进入青城的内城意欲从赵越瑶那里盗取长命锁,这样叛逆的人我是不该来看你。早知道我就不该让雪青若蝶去把你带回来,让你死在青城算了。”
沈霜照咬着下唇,一脸愧疚与自责。她承认是她一时冲动,行事过于草率。师父恼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霜儿的错,给师父添堵了。霜儿愿受师父责罚。”
沈婉蓉被她这么一说什么气都没了,只是无奈地叹气。她坐到床边,手轻柔地抚着沈霜照的脸,目光温柔如水:“霜儿,你的伤口还疼吗?”
沈霜照摇头,眸子黑亮黑亮的,灿若星辰:“不疼了,师父来看我就不疼了。”
沈婉蓉嫣然一笑,手指细心地将沈霜照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回耳后:“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讨好我了?”
沈霜照垂下眼皮,顿觉羞涩,说出的话都是轻轻的:“霜儿……霜儿说得都是真的……”
沈婉蓉笑靥如花,捏了捏沈霜照小巧玲珑的鼻尖:“行了,你没事就好。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下床,大夫说你要静养。”
沈霜照蹙起眉,很是委屈:“师父,霜儿都快一个月没出去走走了。再在床上躺下去,我都要被闷死了。”
“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如今被困在屋里,还不都是你不安分惹的?”沈婉蓉乘机教训她,“下次你若是还敢瞒着我出城去,那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徒弟,从此以后师徒情谊一刀两断。”
在沈霜照印象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