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碧商量妥当之后,宋谦和就不再抗拒二人的“婚事”了,安安静静地住在自己的厢房中。念红天虽然奇怪为何宋谦和突然之间就配合起来了,但所幸这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也就没深究缘由。念红天积极地很,忙里忙外地帮这两个外来人置备着婚事,只盼着宋谦和早一日带朱碧离开,她也能安心考虑自己和梓芜的事情了。
因着念红天极高的效率,不过五六日之后,宋谦和就顺顺当当地带着娇滴滴的新嫁娘,告别了这个土匪窝,离开了囚禁他许久的山寨。
临行前,梓芜当着念红天的面,将一枚质地极佳的羊脂玉送给了朱碧,还嘱咐道:“朱儿你跟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如我的亲妹妹一般。我虽舍不得你离开,但见你觅得良人,也是真心为你欢喜。今日起,你就随宋先生回他的家乡了。日后为人妇、为人母,也要遵照本分,好好过日子。”
“公子放心吧,朱儿谨遵您的吩咐。”朱碧面上做出一副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朝着梓芜眨了眨眼睛,“朱儿远嫁,不能继续侍奉公子了。朱儿只盼着,公子能够早日觅得自己的意中人,和和美美地走下去。您身边有人照料着,朱儿才能放心!”
这么说着,朱碧不忘拿眼神瞄一瞄梓芜身侧的念红天,果然见她眼睛都亮了!梓芜十分配合地含笑点头,已然一副“心有所属、好事将近”的模样。
念红天殷殷切切地亲自送了宋谦和与朱碧下山,还送了他们许多贺礼,出手十分阔绰。宋谦和并不想收她任何东西,但朱碧念着宋谦和在山寨里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拿些东西也是应当,就替他都收着了。下了山,确定再无念红天的人跟着他们,朱碧朝着宋谦和摆摆手,示意他退后几步,道:“你且向后退退,看到什么也别惊讶。”
宋谦和听话地退后,朱碧随即伸出手,在手心变幻出一根红线。那红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嗖”地一下钻入了脚下的土地,消失地无影无踪。宋谦和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看着朱碧:“这、这”
朱碧没说话,只是耐心地等着。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地面凭空腾起一阵白烟。白烟过后,一个鹤发童颜的矮小老头拄着木头拐杖,出现在二人面前,正是一开始为梓芜和朱碧带过路的小土地。土地见了朱碧,立即弯腰行礼:“小仙见过爱神。”一边行礼,他黑漆漆、滴溜溜的眼睛还不忘四处张望,口中自言自语,“咦,怎地不见我家君上?”
“你家花神君上被那山上的女土匪强留下,做了压寨相公了!”朱碧笑嘻嘻地告诉他。
土地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君上仙法高深、阶品尊贵,怎能容那凡人染指?爱神休要戏弄小老儿!”
“我骗你做什么?”朱碧无奈地摊手,又指了指一旁已经近乎石化的宋谦和,说,“不信你问他喽,你家君上可不就是留在山上了?”
土地拄着木拐,“哒哒哒”几个小碎步,来到宋谦和面前,质问:“凡人,刚刚爱神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家君上真的被女贼留下了?”
“爱、爱神”宋谦和唇齿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土地公公?还、还有,花神?我、我只知花公子,在、在山上”
土地听完这话,瞬间觉得生无可恋。他如黑豆一般的眼睛竟挤出点泪花:“嘤嘤,嘤嘤莫不是君上真的看上了那女山贼,不然怎么不同爱神一道下山来?都怪小老儿,早知如此不如不要带路!好好一个上神,若是被一个凡人给牵累地违反天规,小老儿万死难辞其咎!嘤嘤,嘤嘤”
朱碧被小土地吵得头脑发蒙。她跺了跺脚,喝道:“好了,别哭了!花神他老人家只是暂时留下同那女匪周旋。若他想走,这天地间怕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土地这才止住了眼泪,认同地点点头。想起刚才召唤自己的是朱碧,于是又问:“不知爱神唤小仙出来,所为何事?”
朱碧指了指自己和宋谦和,说:“我们二人需要即刻赶往苏州,越快越好。我在人前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况且宋先生又不会法术。我寻思着,自然是要有代步工具才好。你且去给我二人寻两匹骏马来吧。”
土地恭敬地拱拱手,道了一声“是”,然后又是一阵白烟蒸腾,消失不见了。
宋谦和好不容易才从自己的震惊中走出来,磕磕绊绊地问道朱碧:“姑娘,是、是神仙?”
“如你所见,正是。”朱碧笑嘻嘻地点头应道。
宋谦和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又问:“那么,花公子也是神仙?既是神仙,怎地不见他直接使用仙术脱身,反而留下跟念红天周旋?”
朱碧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跟宋谦和说,花神梓芜他老人家其实就是闲极无聊、戏耍一下吧?如若这般,也太过诋毁他们神仙在凡人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了!思忖了半响,朱碧拿捏着语句,解释:“神仙虽然精于术法,但若凡事都靠仙术解决,未免太过无趣。花神他老人家道法高深莫测,心思也非同寻常。大约他留在山上,想要亲自度化那女匪,也未必可知”
“原来如此。”宋谦和恍然大悟,对朱碧的说辞深信不疑。
不多时,远处跑来两匹黑色骏马,小土地也从土中重新冒了出来。朱碧与宋谦和牵了马,立即扬鞭而去。一路快马加鞭,直至苏州城外,梓芜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仙上这么快就回来了!”朱碧谄媚地捧着大大的笑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