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度不对劲。”叶言说道,从书架上拿下另一本素华门规的全书,将其中总则的部分挑出来,和他手上的这一本放在一起,比较了起来。
周自雪一头雾水,不知他这么做,有何深意。
“……厚了一倍。”叶言看着两手上的两本书,说道。
“厚了一倍?”
“是啊,”叶言看向周自雪,“我右手这一册,是后人抄录的素华门规总则,完完全全是照着祖师爷的这一本,”说着他举起了左手的书册,“一模一样抄下来的。但是这一册的厚度,比祖师爷这一本的厚度,足足薄了一倍。”
周自雪凑过去一看,确实如此。两本书内容相同,誊抄格式、所用字体大小也基本相同。但是厚度,却是如叶言所说,一本厚,一本薄。
“可能是用的纸张不同吧。”周自雪想了想,说道。
叶言却有不同的意见。若是因为纸张不同,两书厚度或许会有差异,但绝不至于相差一倍这么夸张。他脑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低声道:“不会是里头又夹层吧。”
“?”
但是还未等他细细研究,门外忽然响起“噔噔”数声,声如惊雷,直直传上山来。
叶言脸色一白,道:“有人击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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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xd 叶子终于决定要先和师兄啪啪啪了再说2333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叶子!
☆、星象教
素华山脚,有一瓦缶,名唤“惊雷”,年代已不可考,或是上古宝物,击之声如惊雷,危急时刻,门内弟子,可击缶传讯。
另外,山下百姓,若有事相求,亦可击缶,山中自有弟子前往。
但还有最后一种情况,击缶三声,贵客来访,请山中弟子,出门远迎。在叶言的印象中,他呆在素华派的那十余年中,从未有人能担起击缶相迎的大礼。毕竟素华派隐隐有天下第一门宗势头,若非遇到上古神裔,轻易不以大礼示人。
“去看看。”叶言对周自雪说道,随即推门而出。
“唉?!可是我们还没整理完……”周自雪在叶言身后喊道,此时叶言的身影已经在他面前消失了。他抓了抓头发,最后也跟了上去。
“阿叶,这样,不太好吧?”周自雪追上了叶言,有三分忧心地说道。
“没事,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叶言笑了笑,说道。
正如叶言所言,眼下素华派中,没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人。
山中无要事不击缶,这是素华派开山立派以来的规矩,大多数弟子,在山中百年,都从未听说有人击缶上山,是以大家多少都有些好奇,此刻都从各自的修炼地跑了出来。只见天空中祥云遍布,剑光凌厉,不知有多少偏门法宝,灵兽飞禽,载着主人停在空中。
至于诸多外门弟子,如叶言周自雪一类的,就只好站在地上,仰望空中如同谪仙一般的诸位内门弟子了。
紧接着,空中诸弟子忽而散开,排作两列,迎出一人。
这人一袭玄衣,以红玉簪束发,双手背在身后,噙着笑,自山中走来。虽不曾乘奔御风,却更有一番气势,压的诸人不由自主低下头,为他让出一条通路来。
这人,正是素华派掌门人,唐子瑜。
“参见掌门人。”
空中整整齐齐地响起一片呼声,地面上的外门弟子,也都跟着喊了出来。
“既然有人击缶,诸位便随我下山相迎吧。”唐子瑜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道。
“是!”
空中又是一片整齐地呼喝声,随即诸人心念所动,在唐子瑜身后,排作数列。
御剑而起者,自成一列;驾驭法宝者,自成一列;而被灵兽所负,或凭自身法决悬空而起者,又成一列。素华弟子千余人,跟随在掌门身后,浩浩荡荡,下山迎人。
一干外门弟子,则在地上看傻了眼。
叶言心情复杂地抬头看去,在那驾驭法宝的弟子中,有一人身披赭衣,腰佩长笛,驭一如意,丰神俊朗,逍遥自在,引得无数少女青睐——却是他上辈子的“情人”,大长老陆浩思之子,陆邵离。
今时今日他心境不同,只觉得此人虽仪表堂堂,却是实打实的衣冠qín_shòu,神情气度,更是不及萧师兄的万分之一。只是他在御剑那一列弟子中来回找了老半天,都未找到萧明哲的身影。
他心中疑惑,但此刻并非让静心思考的时间。周自雪已经拉着他,跟在一干外门弟子身后,下山相迎。
叶言本以为唐子瑜会带着一干弟子走素华山上山的大道,却没想到这位掌门人别出心裁,带着一帮弟子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他们上山的那条小道——登天梯前。
随即他心念一转,明白过来。
素华派击缶相迎的规矩是自立派以来便有,但数百年从未真正执行过的规矩。当今之世,唯有西蜀的那三大世家,东海上的三大奇门的掌门人前来,方有资格让唐子瑜带着一派弟子出山相迎。只是若是这些名门前来拜访,素华派必然早作准备,不会像今日一般,毫无准备,让人在山下击缶了。
既然不是正当交往,那今日击缶之人,多半是来素华派……打脸的了。
写作打脸,读作踢馆或者找茬,这就是今日击缶之人的目的。既然并非他们并非本着善意而来,唐子瑜也没准备以礼相待了。你不仁我不义,你击缶要我出山相迎,我就让你爬一爬登天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