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小书童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和殷若飞的小厮讲的还不同,小书童是从孙先生的角度讲的,又是别一番不同。
知道了自己冤枉了儿子,殷海城心里的火就开始上窜。这事说起来都是小林氏挑到他眼前的,否则他自己派人去了解必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女人,竟然不问清楚就来跟他哭哭啼啼,实在是蠢笨。又转念一想,老七到底是嫡子,不是从小林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当年老侯爷也有几个姨娘通房的,他也有几个庶出的弟妹。这嫡庶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个停止,只是他侯府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想到之前小儿子落水,殷海城眯起了眼。
看来这家里,还是要添个主母才是!
老夫人冷眼旁观儿子的表情,心里有了底。
“我年纪大了,这府里的事啊,也管不了了。”老夫人叹息一声。
“儿子让母亲操心受累了。”殷海城歉意道。这事闹的老夫人这里不宁,小林氏实在是不懂事。
“这府里的事啊,我看丽娘也管不过来,侯爷还是相看相看,再续娶一房吧!”
“这……”其实殷海城也有这个心,他之前是打算扶了小林氏,但是他身为朝廷命官,这妾就是妾,扶不得正。之前也只是想让老夫人发个话,走个过场,也有话讲。
只是老夫人看不惯,一口否决。现在看来也不是坏事,这个丽娘,是个不省事的!
☆、续弦
续弦
“不知道母亲心中可有人选?”
“我倒是知道一个,不知道侯爷意思。”老夫人吩咐碧玉重新上茶,众人说了这么久,早就有些干渴了。“富永伯的嫡次女,先是因为给祖父守孝耽误了婚期,后又因为未婚夫婿突然落马丧命成了望门寡。但是我听说富永伯夫人不愿意女儿孤苦一世,有意寻个人家。”
殷海城皱了下眉,“这陈家姑娘人品如何?”
“这姑娘啊,我前几年倒是见过一面。端庄稳重,虽然不是特别出色,可是咱们这人家的当家主母,就得是压制的住那些小妇的,容貌倒是其次了。”老夫人看起来对陈家姑娘颇为满意,“就是这姑娘耽误了青春,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
“这不妨事,儿子公务繁忙,也没有功夫安抚那小女孩子,若是大方持重的人,劳烦母亲央人去说和一下。”到了殷海城这个年纪,早就没了那风花雪月的心,国家大事尚且忙不过来呢。娶妻娶贤,有个知书达理温香软玉的妻子足以,至于容貌,过得去就行,否则要那些艳丽的小妾何用。
殷若飞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上一世这小林氏也是不曾得偿所愿,他爹殷海城娶的也是这陈家女。只是陈家女性子有些冷,或许是命运有些多舛,凡是都淡淡的,不太得殷海城的心。
当然这里面小林氏居功甚伟,没少下绊子。这一世他少不得要出手相助,有人和小林氏势均力敌鹬蚌相争,他才能脱开身着手报仇。
“飞儿。”殷海城看着埋头不语的殷若飞,“这次是爹爹错怪你了,你二娘……想必也是受人蒙蔽,你不得记恨于她。”
殷海城虽然知道这其中有些蹊跷,恐怕小林氏动了歪心,但是这话却不能和儿子说。
“父亲教训的是,二娘也是儿子的长辈嘛。”
殷侯爷脸色稍霁,才要开口,老太太却不乐意了,“她算什么正个经的长辈,一个妾氏而已。”
殷若飞心里偷笑,脸色却不带一分,朝着老太太一作揖,“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儿跟随孙先生读圣贤书,知道二娘虽然是庶母,到底是父亲身边服侍的人。孙儿敬重她们不是因为她们身份,而是愿她们能尽心服侍父亲,孙儿不能时时侍奉父亲身边,已是不孝,唯有如此略尽孝道。”
七八岁的小人,穿着整齐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倒是让殷侯爷大为惊讶,脸上浮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孩子,似乎和以往不同,而且和丽娘私下和自己说的异常顽劣,不听教诲完全不同。
是这孩子心计深重,还是丽娘故意如此?
看看殷若飞并不因为自己恼怒或者欣慰而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心里略感欣慰,这般年纪,就算有些小心计,又能有多深,而且这孩子若是一点心肺没有,他才要苦恼呢。以往那些话,恐怕还是丽娘心里有什么念头了才会才故意如此吧。
有了刚才的怀疑,殷海城更是将这怪到了小林氏头上。
这边殷爵爷心里想着事情,那边老夫人已经一把将殷若飞搂入怀里,“看看,我这好孙儿。到底是嫡子嫡孙,就是不一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如何能和我的宝贝儿金孙比。”
殷若飞心里暗笑。只要和老夫人打好了关系,这宅子里他就先站稳了三分。那些魑魅魍魉的,尽管放招过来,小爷必让你们销魂万分。
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故意露出一丝羞涩,朝着老夫人怀里扎去,嘴里小声抱怨,“祖母羞臊孙儿……”惹得老夫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殷侯爷虽然为人颇为攻心计,但是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孝子,看到自己嫡子逗着母亲开心,自然也十分高兴。伸手从腰际扯下贴身的玉佩,唤过殷若飞,亲手给他系在腰间。
“我儿长大了,这玉佩乃是为父少年时就佩戴的,今天就赠予你。我儿还要刻苦学习,更要替为父孝敬祖母!”殷侯爷拉着殷若飞的手叮咛几句。
“爹爹。”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