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夫连连应是:“还是萧然考虑得周到。”
程萧然看出他一脸疲惫,就让他先去睡一觉,到了饭点再叫他,转头笑着跟程大姐说:“姐,你是把我姐夫吃得死死的啊。”
程大姐白了眼丈夫那屋:“你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太孝顺,我那个婆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们夫妻来给你打工,那一定不乐意的,只会说我躲懒躲到娘家去了,不给他一点压力,他没准三两句被忽悠地不敢来了。”
她叹了口气:“可是不是我说,周家村那个地方真是没一点路子,现在种田真赚不到钱,你姐夫在养猪场干了两个月,都不成人形了,身体再好也架不住这样耗啊,要是不来你这,他出了初七就要去外面工地找活干了,小二啊,你真是帮了大姐一个大忙,姐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程大姐当然看得出来,小弟让他们再带来人,主要是为了给他们做人情,不然樱花村现在人也不少,怎么就找不到人来干活了?
“你们留下来才是帮我的忙。”程萧然说,“我这边腿脚利索的没几个,不招人忙不过来,招了人又怕管不过来,你们来了,当工头替我看着点,爸妈还有两位伯父伯母也不用跟着忙得团团转,我也能当甩手掌柜了。”
……
周姐夫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周家村,第三天就带来了五个劳动力,三男两女,都是三四十岁,木讷局促,和周姐夫是一样的人,再加上村里人也有很多想留下来,很快就招满了五十人。
大年初六那天,程大伯特地搞了个很隆重的仪式,随着一阵锣鼓声,采摘樱桃这桩大事就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程萧然被这个仪式囧得不轻,更囧的是,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辆高档得很低调的轿车停在那里,这才想起一大早某人给他打过电话,说今天来的。
结果这边一忙,他都把人给忘了,一村子的人簇拥在大周山下,居然也没发现有外人进村了。
“傅先生,真是有失远迎啊。”
傅之卓看着闹哄哄的山上:“你们这很热闹。”
程萧然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什么仪式,有没有听到程大伯那番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山感谢水,最后还郑重地感谢了他的演讲,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山里人淳朴感恩,地里丰收都这么高兴。”
一点也不见尴尬。
看到了旁边杵着的大帅哥:“这位就是徐先生?”
“叫我谨行就好。”徐谨行笑着说,伸出手去,他穿着白衬衫,白皙清雅修长挺拔,浑身透着股书卷气,淡淡的阳光下有种陌上君子的感觉,和傅之卓站在一起,一个阳刚一个文雅,真是说不出来的养眼。
程萧然心底默默地反省,人家一斯斯文文的也长得这么高大,自己是不是该去补补了?
他推了下眼镜,也伸手过去,握了握……
手也小上一号。
他看着自己收回来的手掌,垂了垂眼皮,徐谨行心头微跳:“怎么了?”
“没事。”程萧然挂起笑,“你们要去山上看看樱桃吗?刚摘下来特别新鲜,傅先生,你也可以好好看看品质。”
“正有此意。”傅之卓看了他一眼,欣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