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浥尘:“……”
现在的沈陵是闹哪样?
当初那个动不动就威胁他,发动本源真气扰乱他真气运转的人渣哪儿去了?!
沈陵见对方情绪又低沉下来,打探道:“小师弟?”
聂浥尘回过神来,道:“我可以去找执教真人帮忙,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丁级弟子身份卑微,恐怕很难见到掌教真人,得靠另外一人帮忙才是。”
沈陵好奇地问道:“是谁?”
想到那个人,聂浥尘心里柔软起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二师兄,霍白。”
“霍白竟是与你有交情?”沈陵颇感意外,霍白性子有些冷,不太与同门交往,平日里常常独自一人去后山练剑,他与霍白都少有来往,这一个丁级弟子如何能与霍白攀上交情?
想到霍白,聂浥尘忍不住嘴角微扬,笑容扩大:“嗯,二师兄待我极好。”
那语气十分亲昵,再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沈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没多想,道:“有人帮扶自然是好。”
传音姚安撤去覆天钟,聂浥尘原路返回。
姚安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不停问道:“师兄,怎么了呀?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要把自己罩在覆天钟里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呀?还是在偷偷练着什么功?师兄你别不搭理我,告诉我吧?师兄~师兄~~~呜呜呜,师兄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师兄~”
聂浥尘:“……闭嘴。”
好不容易打发了姚安,聂浥尘坐在桌边害怕沈陵闹事一直撑着不敢睡,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现在身心俱疲,更何况这具身体还是十岁孩童的,经不起劳累,很快小家伙就迷蒙着眼,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听见识海内沈陵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小胖子?”
小胖子自然说的是姚安,聂浥尘迷迷糊糊地回答:“姚安并不胖。”
沈陵被噎了下,无奈地说:“这不是重点。”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眨巴了下眼睛,似睡非睡:“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些负担。”
姚安是他现在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他和姚安原本都是清音真人门下,清音真人仙去之后其余弟子都被其他真人领走,唯有聂浥尘资质太差被丢在了望川峰,而那些都谋了其它出路的师兄弟里就只有姚安一个人愿意跟他亲近跟他往来。
这件事他不想让姚安担心,这一世有幸重来,他必然要尽他所能将他在乎之人护得好好的!
暮色四合,正是困意最浓的时候,聂浥尘最终还是扛不住疲惫,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派老成,到底是个孩子。”
察觉到聂浥尘睡着了,沈陵微微一笑。
他修为高了,此刻又是魂体落住于聂浥尘识海之中,自然是毫无困意。
沈陵仔细思考起如今的处境,一方面觉着命运弄人不知该如何摆脱如今的处境,他的身体既然损毁他又该如何活下去……修鬼吗?另一方面觉着对不起这个孩子,怕是这个孩子所说的上一世就是这样的经历,如今还要重来一次再次遭受那种痛苦,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必然会配合着小家伙扭转两人的命运!
四下看去,这聂浥尘识海混沌一片,显然是灵识未开,沈陵再探其修为竟然连筑基都还未突破,连连摇头。
这世上还真有如此之差的资质。
这孩子是火灵根为主,本是修真的好料子,可火灵根中却掺杂着不纯净的木与水,这三者属性的灵根混合在一起也算是少见的废灵根了……
感慨过后,沈陵忽的心中一动,淡淡一笑。
好好好,既然你说你二师兄待你极好,那大师兄便要待你更好!此番我虽只残留着一丝魂魄之力,但帮你开拓灵识,助你筑基还算是绰绰有余!
当下他两手掐诀,一连串的口诀缓缓吐出。
只见沈陵周身真气萦绕,慢慢如同光源一般退散了聂浥尘识海中的重重黑暗……正如破晓之光一般,劈开了盘亘在识海之中的弥天大雾……
而聂浥尘眉心骤然亮起一点莹润光泽,与他当日被锁在困龙柱遭受赤龙真火焚烧时所出现的异象一模一样。
一觉醒来的聂浥尘感觉浑身轻松,灵台一片清明,双目所及之处清晰无比,一时之间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垂了眼暗自嘀咕:“真是奇怪,我记当初被大师兄附身之后闹得彻夜不宁,早日醒来头脑昏昏沉沉的,还要被那讨人厌的陈蘅拉去打水,现今怎么会如此舒坦。”
想了三想,仍是想不明白,聂浥尘干脆抛之脑后,换好了丁等弟子服,洗漱完毕。
正要推门而出,却想到委居于识海中的大师兄,聂浥尘犹豫了下,暗道:“怎么沈陵如此老实?”再一想,他这辈子有幸活过来就是想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大师兄不来招惹他,可是他上辈子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来的!
这样想着,脚步更是轻盈了些。
“聂浥尘!”
陈蘅见聂浥尘出现在眼前便拎了两个空桶走了过去,喝道:“聂浥尘,说要卯时起床,你胆敢如此怠慢,活生生晚起了一个刻钟!真真是讨打!”伸手作势要打聂浥尘。
上一世聂浥尘都习惯了陈蘅的这些糊弄人的假把式,躲也不躲,果然见陈蘅半路收了手。将水桶往聂浥尘面前一搁,道:“今个儿你晚起一事师兄就替你瞒下了,可师兄昨日练剑扭了腰,这会子不太方便打水,你去帮师兄将后院的水缸全都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