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他还有几个美貌的女子,不过除此就没有别的男孩子了。看来他知道的情报没有错,这个承国盛源帝的确是不喜男色的,不然别的大臣或是别国使节送上的怎么都是美女呢!他觉得这个送他来的太师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阴谋。
坐在一群美女中间真是不自在。
幸好,他不是来以色侍人的,不然这么多美女,他也肯定没有出头之日。再说,红颜最是易老,他现在拥有青春拥有美貌,这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感叹之余,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见到皇帝应该说的话,这一场见面,这一席话应该是他这一生的赌注了。他不是赌徒,但他知道,这是只能赢不能输的赌局,一输则全亏,自此,他将要被埋葬的就是他的一生。
他的命盘如何,全靠这一次面圣了。
每个人都静静地坐着,身姿端正,背挺得笔直。他们在等待着自己被召唤。
楚岫打量着对面的人,她们都是盛装打扮,华丽的衣裙,精心的妆容。都不过二八的年华,人生中最美丽的时节,她们将被送到君王的面前,将她们的一生献给他。从此,只为君王的笑而笑,为君王的愁而忧,为君王的冷落而哭泣,在寂寥的深宫里,白了头发,熬断了青春。
假如他也成为了等待君王临幸的男宠,他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他不能母凭子贵,他的壮志、他的想自由飞翔的翅膀都将被折断,他不仅会活在身体的囚笼里,也是活在心的囚笼里。密闭的空间终将锁住你想飞的梦想。当心也飞不起来的时候,那是人最深的悲哀。
从不远处传来的宫乐声很是悠扬,那是一个热闹的场所,灯红酒绿。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楚岫打了个寒颤。
他和那些送给帝王的女色不同,他要用的只是他的身子去魅惑帝王。现在,他的身上只穿了一层红色的薄纱,虽然还披了一件薄披风,但是这温度只有几度的夜晚,还是冷得让他打颤。他只好更加挺拔了他的背脊,害怕咬破唇他甚至只能咬紧牙。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但是再漫长的时光终有尽头。
首先被宣走的是一个叫芷兰的女孩,高贵脱俗,就如兰花般雅致,也许她就是按照最高贵的妃子来养的,她的作用就是献给君王。今晚,她能博得君王一笑就是对她这么多年所习所练的回报。
渐渐的,屋里的七八个女孩都被宣走了。只留楚岫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没人,他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弯腰伸腿,他放松着自己的精神。
终是要走上殿的,终是要说那些话的,现在你已退无可退。他是在做背水一战的决绝。
前面是一个太监引领着他,他已没有多的精神去注意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他只在专注的走着他的路,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和精神里,来减轻自己的紧张和害怕。毕竟他现在要做的事,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梦都没梦过的事。
他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要靠身体去侍人的礼物,通报的仪官,甚至没有叫他的名字,只是说是廉太师的贺礼。
楚岫不在意此时仪官对他的称谓,他要的是以后,他的名字要万古流传。
他轻解下披风,递给引领他的太监。
一身红衣,他缓缓而行,登上大殿前的台阶。
当他走进大殿,原本喧闹的殿堂因他变得寂静起来,每个人的视线都黏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哪位大臣手中的酒杯,也因眼前的这袭红衣掉落,酒杯在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滚动着,滚动到楚岫的脚边,又一圈圈转远。
楚岫没因在坐的任何人的表现和表情动容,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上座的君王,那个决定他一生走向的人。
他轻轻的走过,曳地的红衣拖出绮丽美妙的图画。每个见到此景的人,都对那红衣浮想联翩。
表面平静平淡的楚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美。那上座的君王,搂着身旁的美人,身子却不自主的向前倾了半分。
这是你的资本,倾倒天下的资本。但是,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这样的美,因为你想用另一种东西倾倒天下。因为你知道,这浮华妖娆的表象不是你自己,你在这表象下的灵魂深处。你要用她睥睨天下。
他只着一袭红纱单衣,单衣在满殿灯火中,折射出迷离勾魂的光彩。单衣将他的身体半隐半透,纤细的腰肢,秀美的体态,那一行一动自成一画。
但是,那一步一步的缓行,走出的是最高贵的高雅,淡漠的眼里是睥睨天下的平淡。
他的这一切足以让任何人痴恋沉迷。
楚岫走上前去,走到君王的面前。
盛源帝坐在高处,俯视着殿里的一切。每一个大臣的表现表情都在他的眼里。
看着走上前来的这一袭红衣,他仿佛是带着整个红尘的风华,妖娆的体态似要将神佛拉下凡间,享受那片刻的欢愉。
盛源帝除了最开始时的些微失态,现在看着眼前的美人,眼里只是不可侵犯的霸气和不可预测的深邃沉漠。
楚岫跪了下来,行的是平民觐见帝王的三跪九叩之礼,他的身子伏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楚岫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专注的神情,那流转的光华将他自己也要吸了进去。
他行的叩拜礼是昨天他请求教授礼仪的仪官教的,他没有行邀宠的跪拜礼,他是想告诉每一个在座的人,他不是为了做一个邀幸的男宠而来。
“草民易楚岫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