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连声答应,在耶律尚的陪同下进了土城。杨延顺在皇上身边跟着,一进土城,只见城内高墙壁垒,城中有城,心道不好,若是辽军关上城门,我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想到这儿,连忙拨马回头,来到后军杨继业身边,道:“爹爹,此城实乃凶险之地,进不得啊!”
“儿呀,为父岂能不知,可皇上不信啊!事到如今,只能盼望韩昌是真的投降了。”杨继业说完,也催马进城。杨延顺心中不快,却也无奈,“若是真的降了,倒也是好事,我也可以回去找我的佩显了。佩显,等着我。”杨延顺单骑徘徊良久,也催马进了土城。
赵光义进了行宫,只见行宫内雕梁画柱,香烟缭绕。天庆梁王说话毕恭毕敬,韩昌在下边保护着,真有投降的诚意。不过多时,耶律尚请辞,赵光义摆了摆手,“请便。”
君臣在行宫内摆下酒席,开怀畅饮,席前潘章高举酒杯:“我主亲自到金沙滩纳降,可称是有道的明君,天庆梁王定然感恩戴德,明日盟约必然水到渠成!”赵光义很高兴,一直喝到夜半,才散去睡觉。
杨继业很是不放心,叫过杨延顺,“八郎,咱爷俩上半夜下半夜地守着,千万别都睡着了。”
杨延顺:“爹爹,你先睡吧,我看着。”
杨继业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杨延顺衣不解带,甲不离身,肩上扛着银面抹月刀,在行宫内来回踱步。
到了三更天,六郎杨延昭来了。“八弟,你去歇息吧,我看一会儿。”
杨延顺:“没事,我挺得住。”
话音刚落,只听行宫外三声炮响:“咚!”“咚!”“咚!”紧接着杀声震天,“活捉宋朝皇帝赵光义,杀呀!”
杨延顺与六哥对望一眼,两人连忙冲出去一看,只见辽国的兵将把行宫包围了。行宫外的御林军和辽兵打在一起,伤亡很厉害,杨延顺二话不说,挥刀入阵。“六哥,快去给爹爹报信!”
☆、舍命救主
杨六郎跑回行宫,正遇令公杨继业带着众位兄长出来,“爹爹,果然不出您所料,韩昌诈降,辽军正攻行宫,八弟已经出去迎敌了。”
杨继业哀叹一声,刚想带着儿子们冲出去,忽闻身后有人喊道:“令公留步!”回头一看,是潘章,还领着他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 杨继业:“元帅,皇上被困,如何退兵?”
潘章说:“这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帅带人出征,抵抗辽将,你留下护驾。”
杨继业:“军中不可无帅,还是我出战吧!”
潘章:“令公!你偌大年纪了,还是留下守行宫吧。再说,上次在幽州,我对不起七将军,今天让我立功赎罪。”说完,见潘章上马横刀,领着儿子、侄子走了。
事实上,他哪是去迎敌啊,一听炮响,他就知道不好,心说这小小的行宫准时守不住的,我还是快点跑吧,能战就战,不能战就归顺韩昌吧!否则辽兵一进来,我也得死这儿。
杨继业并不知潘章所想,只道是潘章改过自新。
这时皇上和八贤王带着众多文官也都出来了,赵光义靴子都没穿好,龙袍也是松松散散,“杨爱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潘元帅呢?”
杨继业未等搭言,只听杨四郎说:“我们中天庆梁王的计了,外边正在交战呢,您的潘元帅早跑了!”
“啊?潘元帅跑了?”赵光义大惊失色!
杨继业:“皇上,别听小畜生乱讲,潘元帅是出去迎敌了!”
“哦!那令公,你可有退敌之策啊?”赵光义正问呢,忽见杨延顺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刀上还滴着鲜血!
杨延顺跪倒在地:“皇上,宫外五百御林兵全部阵亡,禁军教练使邓标战死,潘元帅落荒而逃,不知去向。敌军人数太多,怕是守不住了,请皇上速想对策!”
赵光义哪有什么对策啊,只听他说:“众位卿家,天庆梁王言而无信,双龙会成了鸿门宴,恨当初不听杨令公之言,非赴这个双龙会不可。朕死无怨言,只是连累你们大家做了他乡鬼,寡人实在不忍。倒不如朕前去求降,保众人脱离虎口。”
杨继业连忙抱拳躬身:“皇上遇难,臣之罪也。哪能叫您去受辱?只要有杨家将在,定能闯出重围、保主还朝,望皇上不要着急!”
赵光义哭道:“令公真是保国忠良、赤胆忠心。只是迫在眉睫,杨爱卿有何良策?”
杨继业也只是安慰皇上而已,自己心中也没法子,只得先劝皇上八贤王和众文官回去,留下自己带着八个儿子想办法。
大殿里,烛火摇曳,杨家父子九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连七郎也不吱声了。宫门外杀声震耳,屋里幽静得吓人。
大郎杨延平最是着急,他一只脚蹬在椅子上,手扶剑柄,看着年迈的父亲,只见他两鬓如霜,条条皱纹,眼望纱灯,长吁短叹,仿佛这半夜的工夫他又老了许多。我是长子,应该替父分忧解愁,为国多出力,可怎么办好呢?思虑间忽见八弟杨延顺两眼放光,定是有主意了,连忙问道:“八弟,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杨延顺:“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呢!快说吧!”杨大郎急道。
杨延顺说道:“我刚在外面杀敌时,见后院宫墙倒塌,露出一个好大的豁口。韩昌可以诈降,我们也可以啊!北国叫皇上投降,咱们就将计就计: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