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郎仰天长叹,“眼下她是个有病的,都能虎虎生威的将你们欺压成这样。要是真痊愈了,那还了得!”
……
……
三日后。
崔异一行人毫无拖泥带水之意,淡定离去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选择走水路。
“回去吧。”
崔异立在水雾迷蒙的船头,向她挥手道。
大概是有五年的情分摆在那儿,因此只经过了短短三日的磨合,两人就摆脱了最初的尴尬和不适,渐渐有了义兄妹该有的样子——关心却不至于关切,亲密却不至于亲昵。
他谨守着礼仪,不再随意捅她的胳膊,拍她的背,而是极具分寸的和她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同她说说笑笑,闲话家常。
她则不再对他横眉冷目,浑身带刺,而是笑语晏晏的向他请教诗文和书法,在他心情很好时,会为他斟上一杯醇冽的陈酒,再说上几句俏皮话。
他们,真的有了家人应有的模样了。
“那我走了。”
许含章心间充盈着喜乐而宁静的情绪,朝着他莞尔一笑,转身向河堤上行去。
河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雪白的碎冰,晶莹剔透。
岸上站着个皮肤微黑的少年郎。
他的心,却比这冰雪还要剔透,还要晶莹。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