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一撇嘴:“歪,弟弟我一门心思向著党,党叫我直我哪敢歪。唉,我说,哥哥你什麽时候考虑考虑让我加入党组织,我可是一颗红心等了好几年了。”
“滚屁蛋吧,我妈上星期还说了,王海那孩子看著挺正经的,咱楼下那寡妇岁数也不大,模样也挺好,还有个儿子,要不让王海进门入个赘,这下媳妇儿、儿子都有了,这得省多少事儿。”
“操,咱妈真这麽说?”王海拼命蹬著自行车,追上了肖锐。
“别咱妈咱妈的,你妈好好的在家守著你那条小母狗呢,哎,还说了,你家巴豆儿什麽时候下崽子,给我留一条,玲玲惦记著养条狗不是一天两天了。”
“玲玲要养狗?早说啊,要不先把巴豆儿给小瑾抱回去。”王海兴奋的满脸放光,先把巴豆儿打入敌人内部,自己这个主人进门还不是早晚的事。
“别,就你那点龌龊心思,巴豆儿前腿敢进我们家的大门,後腿就能跨进我们家锅里熬汤去了。哎,说来,我可是十几年没吃过狗肉了。”
“你可真够残忍的,狗肉都吃。”
肖锐斜了眼王海,一脚蹬王海车轮子上,差点没把王海踢翻了。“别搁这充好人,你没养狗之前,吃的跟头狼似的,恨不得狗脑子都挖开来舔净了,这会儿充好人,滚屁蛋吧。”
王海垮了脸,没精打彩地蹬著车子。“哎,我说的那人,你到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肖锐否定的很干脆。
“你丫不见可别後悔,这是一特纯的孩子,坛子里的红人。”
“都红人了,我还见什麽,去请安?我可没那麽大耐性,就我这水平还是老实点别想著高攀了。”
“行了啊,谦虚过头就是装b了,肖锐,真不唬你,那人我见过,真的特纯,有点像郑杰。”
肖锐愣了一下,郑杰?那个文文气气,细细白白的郑杰?
肖锐和郑杰头一年放假还能照个面,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会晤,为了这一个小时,弄得肖锐常常三五天缓不过劲来,後来郑杰家前年搬去了上海,郑杰就不回来了,最後一次听到郑杰的消息,是因为去年寒假郑杰姥爷去世了,郑杰回来了一次,肖锐还傻傻地在人家家门口等了一整天,结果连个毛都没见到。
“你真见过?”肖锐放慢了速度。
王海犹豫了一下,“没真见,见过照片,就那个锥子发给我的。”
锥子就是王海常逛的其中一个坛子里的坛主,一个疯女人,天天像个探照灯似的盯著身边那些稍有姿色的男人,一门心思地想在里面发现点什麽奸情。
“咱学校的?”
“嗯,听说也大三,英语系的。”
“不都考完了,他不回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要见的话,就今天人家有时间,如果不行,我就先给锥子回了。”
“见。”肖锐一个猛蹬冲出了好远。
王海伸了伸舌头。还是郑杰最有说服力。他其实并没见到照片,锥子护她的人跟母鸡护小鸡似的,王海死缠硬磨也没把照片磨过来,後来好歹发了张照片过来,好嘛,一张大饼脸,还是个女人,吓得王海直哆嗦。锥子那婆子只给了一句话:人不好,我把自己陪给你当老婆。
锥子那泼辣女人,王海可没福消受,长成这样更让他没胆拾便宜。他对不叫肖瑾的女人全都没有企图,但在坛子里,锥子的嘴像刀子,逢人切两刀,倒从不对自己下手,这次,肯把自己的照片甩出来,弄得这麽出格,王海看著事情不太出圈儿,所以,他就应下了。现在王海只能希望这个锥子没有骗他,能给个好的,要还和前几次一样,他真的在肖锐跟前没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