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原以为用大义可以说服众人,可是跟大义比起来,所有人还是觉得实际利益跟他们更亲一些。”本来种放想开口,闻之默然,“这本来来就是人吃人的时代,礼乐崩蹋,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重新建立这一切,古人有千金买骨之说,今日对于我等来说未必不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说众生生来就如此,其实不然,不过是大环境造就而已。今日我等许下百姓承诺,它日说到做到,我等不负边关三州百姓,长久以往,百姓定然也不会负我等。”
听过柴宗训之言,种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所说固然不无道理,可是这么一来,我等背上如此一笔巨债,还不知何年何月能还得清。更不用说殿下先前为边关三州百姓还自掏府库,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以及修建晋王王府,哪一样不是殿下自己出的钱?难道抵边城百姓就不清楚?”
柴宗训回头看了种放一眼,说道:“感情投资乃是一项长期投资,又岂能立竿见影?我等欲在边关三州立足,不付出一些东西又怎么成?至于债务之说,哎!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我就不信活人还真就让尿给憋死了,相信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不然也不会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之说。”
种放暗里皱起了眉头,柴宗主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掌管钱财的他才清楚什么叫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却是在暗中思索着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异族联军大账之中。
铁布哥解释得口干舌噪,奈何这些部落首领觉得做了亏本买卖,却是要他给一个交待。最后还是阿不台站了出来,替铁布哥解围道:“大家也不必逼铁布哥老弟了,事已至此,人死又岂能复生?做买卖又岂能有稳赚不赔的?这次就当大家都做了回亏本买卖,待拿下抵边城之后连本带利的一起找回来。”
阿不台既然开了这个口,众部落首领自然不能不卖这个面子给他。铁布哥对于阿布台关键时刻伸出不援手也颇为感激,如此众部落首领一直纠着此事不放,最后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铁布哥拉过阿不台一旁,感激道:“阿布台老哥哥,这次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众家首领还指不定如何为难我?”阿不台也叹了一口气,回道:“铁布哥老弟你是在汉人之中呆久了,受了汉人的影响喜欢摆弄这些阴谋诡计,殊不知和这些阴谋诡计相比,堂堂正正的战场交锋却才是击垮敌人的最好手段,却是来不得半点花假。”
对于阿不台这般话,铁布哥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也就是这次自己差些运道,如果说这次自己计策成功了,众部落首领还不奉自己为神明?不过阿不台才刚刚替他解围,他也不好反驳阿不台,只是静静的听着,口中还不得不连连称是。
见得铁布哥老实了许多,阿不台关键时刻帮铁不哥一把,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为大局着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铁布哥久在汉人的地盘,对于汉人中的发生的事情比众部落首领都要清楚得多。眼下阿不台就对柴宗训这个前朝废帝比较感兴趣,希望从铁布哥口中知道多些关于柴宗训的事情。
“铁布哥老弟,应该也知道汉人有一句话叫作:知己知己彼,百战百胜。我想多了解一点关于我们对手的事情,这个前朝废帝好像不是这么简单。”阿不台对铁布哥说道。铁布哥却是有些为难起来,答道:“关于那个晋王的事情,我先前就已经说了啊,他乃是周世宗柴荣之子,柴荣死他继位为大周皇帝。
“却是没有想到原来柴荣最为人倚中的禁军统领赵匡胤却是暗中发动‘陈桥兵变’,谋夺了他大周江山,不然哪里来现在的大宋?”听铁布哥说的这些,阿不不台亦是知道,像这样的大事情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能不能多说些关于柴宗训这个人具体一些的事情?”阿不台打断了铁布哥的话,开口问道。铁布哥皱起了眉头,努力想了很久,才无奈的说道:“这个晋王柴宗训好像就是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的,就是他以前当皇帝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听说还和掣肘于大臣和小符后,也没有干成任何一件有名成的事来。
“为何偏偏到了这关边三州,却是跟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说他以前是在扮猪吃虎?就是赵匡胤也让他给骗过去了?”铁布哥自言自语的,像是说得阿不台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个儿听的。
见铁布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不台眼中闪地几分失望之色,甚至有几分后悔刚才搭救铁布哥了。就在这时,抵边城中传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喊声,各家部落首领都听得脸色一变。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说抵边城百姓一众志成城的打算跟他们死扛到底,那拿下抵边城就不像他们原来想的那么简单了。
“亲兵何在?”亲兵走了进来,阿不台交待道:“给我查探一番抵边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亲卫领命前去,不过多时折返,告诉阿不台抵边城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群情激涌,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阿不台有些幽怨的看了铁布哥一眼,如果不是铁布哥先前的馊主意,说不定通过各个部落埋在抵边城的暗桩,自己一方早就知道城中发生了何事了,也不至于如今变成了睁眼瞎。
一接触到阿不台的眼光,铁布哥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