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铁布哥对于人心的把握还是有几分精准的,他献出的那条计策也并非是无的放矢,也幸亏如今抵边城是柴宗训在坐镇,要换成了其他人说不定就着了铁布哥的道了。但可惜的是铁布哥遇到了柴宗训,似乎柴宗训成了他克星般。
“你又没见着人头,如何敢如此断定?”该答见不铁布哥耀武扬威的样子,抓着机会总会给铁布哥添堵。闻过此言,铁布哥的脸垮了下来,刚才的事还没有找该答算账,现在这家伙又跑出来拆自己的台,当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铁布哥恨恨的向该答望去。该答心中有着几分得意,倒是认为铁布哥不能将自己如何。
“把人头端上来,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铁布哥见该答有意让自己下不来台,那么自己也不会跟他留半点儿颜面。只要把对方从墙角上的人头端上来辩认,想来各家部落首领都有埋抵边城的眼线,断不会不认识的。
铁布哥倒是打的好主意,该答竟然叫他难看,他便要叫该答在众部落首领面前面子尽失,从此以后都抬不起头来。果然!该答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只顾着嘴上占便宜,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只要铁布哥把人头端上来辩认,岂不是就“真相大白”了。“铁布哥你恶不恶心,这么多家首领都在中军营账,你偏偏要端人头上来,还叫大家怎么愉快的喝酒和讨论大事?”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该答只能这么道了。
铁布哥冷笑不止,知道该答是黔驴技穷了。当摊了摊手,铁布哥朗声说道:“诸位部落首领谁不是刀里来血里去的?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快意恩仇方显我草原男儿本色,又岂会被区区几颗人头给吓着了?”说到这里,铁布哥转换了一种怪异的腔调,“我看是有些人是怕了吧?”
铁布哥这席话倒也不假,草原的的各部首领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比的是谁的心狠的谁的手辣,自然没有人会介意看区区几颗人头。甚至他们能做到一边端着酒杯,一边谈笑风声。
各个部落首领都是人精,看样子该答是无计可施了,铁布哥大占上风。这时有小部落首领占出来趁机痛打落水狗,开口道:“铁布哥大人此言大为有理,我草原男儿又岂会被区区几颗人头吓倒,如果该答首领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命令手下儿郎砍几百颗汉人人头来送给该答首领。”
这番话是故意恶心该答,该答被逼到这个份儿,也只能硬挺着说道:“谁怕了?看人头就看人头,我就怕有人弄虚作假,随便杀几个汉人的头来冒领军功。”该答此言一出,亦是觉得有些不妥。
铁布哥趁机抓住了该答的小辫子,不依不饶的道:“该答你说这番话是何用意?有阿不台老哥哥在,还有这么多家部落的首领都在,难不成你把他们都当成了瞎子?还是没有一点分辨是非能力的孩子?”该答不敢再接口了,话已然说出去了,无论再怎么辩解,也是多说多错,干脆装作没有听到铁布哥话的样子。
铁布哥也是无语之极,他准备了无数的后手,奈何人家不接招,他也没有办法,大家只要坐等有下面的人把人头端上来辩认。
不到片刻,有人把人头端了上来,众部落首领都站了起来,一起围了上去。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接连几个部落首领看得都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部落落领,更是失声叫了出来。“这不是我郭锋兄弟么?他在莫州担任一城留守,后来才调到抵边城的,本来我们之间已经断了联系的,只是这次铁布哥大人硬要赶鸭子上架,我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他,倒也没有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通过我派过去和他联系他的人回报说,似乎如今这抵边城是个叫什么晋王做主,他对这个晋王早就不满了,所以才会答应和我们合作。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落是这个下场,倒也是可惜可叹……”
“晋王?”阿不台喃喃念道,转头看向铁布哥,本能的觉得这是一条有用的信息。“说起这个晋王,大家也应该不陌生才是,他你们可能不认识,但是他的老爹柴荣大家不会不认识吧?只是他这么一个前朝废帝,反而得到赵匡胤重用,也不知道这大宋皇帝是怎么想的?难说他就不怕……”铁布哥正在跟阿不台讲着柴宗训的来历。
“咦!这不是我在抵边城埋的下眼线吗?怎么……”又一个眼尖的部落首领认了出来,脸色一变说道。
“这个人头是被我收买之人……”越来越多的人出言指认。本来铁布哥跟阿不台说得好好的,听到这些话面色巨变。该答却是心中笑开了花,趁机说道:“某些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的计划会成功,如今看来却是‘偷难不成倒蚀把米’,这下没有叫这抵边城的主将屈服,反倒将各部落多年经营的眼线全部都葬送了。”
该答不说这么一句还好,给该答这么一提,损失了暗线的众部落首领皆围住了铁布哥,找他讨要说法。众部落首领人多嘴杂,可无论如何都料不到柴宗训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行事即是如此果断狠厉,就算铁布哥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眼下发生之事。看到铁布哥如此狼狈,该答很是觉得吐气扬眉。
抵边城中。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大家,抵边城之外压黑黑的到处都是异族之人,把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异族究竟来了多少人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伙,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