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荆罕儒实在是顶不住压力了,不得不再三催促柴宗训盐城一行的原因。也只有自“稚子营”第一时间创立起,便效力其中的荆罕儒才再清楚不过。“稚子营”从成立的第一天起,便注定了只会听命于一人,以前是柴荣,而如今是柴宗训,换句话说“稚子营”的效忠对象只会是柴氏子孙。
无论是感情的倾向还是其他原因,荆罕儒甚至考虑过,即使当初柴荣没有选择柴宗训而选择了赵匡胤,相信好多“稚子营”的老人也许因为柴荣的命令不会选择和赵匡胤作对,而会选择黯然退出。
毕竟!他们为了柴氏和大周江山效力了如此之久,他们当初大多都是为柴荣大义所召,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大部份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感情的倾向使得他们会更加偏向于大周和柴氏,而不是那个不所谓的大宋和赵氏。
况且!在不少“稚子营”中人看来,北伐一役正是由于赵匡胤的退缩才使得最后功亏一溃,他像是一个罪人,不只是大周的罪人,而是整个汉人的罪人。这样一个让他们心有芥缔之人,又如何值得他们全心全意的效忠?也许也不难理解,原历史上赵匡胤只是保留了小部份“孤儿营”,大部份都被他解散了。
“可是……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先帝于我们不亚于再生父母,可再看看赵匡胤干的好事,使得先帝最后的努力化为泡影。”“稚子营”学生之中,不知道是谁哭泣着道,说着说着已然泪流不止,“我们实在是……实在是不甘心啊!”
此言一出,引起不少人共鸣,柴宗训似乎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之感,柴宗训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的在脸上抹了一把,眼睛也不开始红了起来,哽咽着道:“不甘心?谁又能甘心得了?昔日北伐我是亲自参与了的,‘铁甲兵’奋勇而战,就算是我父皇拖着残躯,吊着最后一口气,也只是为了击败辽国的铁骑。
“本来胜利的曙光已然出现,辽国即使是他们最为精锐的‘皮室军’,也因为承受不住伤亡,有了撤退的想法。可是他赵匡胤倒好,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一句话就叫我们的努力毁于一旦,而一路撤退中,‘铁甲兵’伤亡不计其数,甚至还要超过和辽国作战的人数,你们知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这是何等难受?
“更不用说世宗皇帝乃是我亲生父亲,当昏睡醒来得知战败的消息,既是心寒又是心痛。他如此信任赵匡胤,可赵匡胤事到临头却做出了这样选择,更让他生出被最亲之人背叛的感觉。
“要说恨赵匡胤,你们比得过我?如果不是他赵匡胤,我父皇能含恨而死,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最后夺取‘幽云十六州’的机会在手上悄然溜走?更不用说我柴家自问待他不薄,可他赵匡胤倒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说,反将大周江山被之取而代之。如果说现场谁最想亲手手刃赵匡胤此人,非我莫属。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说到这里,柴宗训脸上现出悲痛欲绝的矛盾之色,“为何?正如我先前所说,杀他赵匡胤一人容易,而赵匡胤死后天下纷争的后果,却是不能不考虑进去。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最后得利的必然是辽国,别看当今辽主昏庸,但辽国自有明白人在,一旦中原陷入战乱之中。
“也许到时候即使辽主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辽国的其他贵族定然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辽国铁骑南下之时,便是生灵涂炭,大周遭逢大劫之时。一个分崩离析的大周,无论如何都不是辽国的对手。
“我知道你们‘稚子营’不畏生死,哪里是面对比你们强大十倍百倍的南唐‘僧兵’,你们依旧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勇往直前,奋起而战。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来自草原的辽国,他们比南唐‘僧兵’更加野蛮,更加残暴,如果等辽国彻底的消化了‘燕云十六州’,到时候我们面对辽国将更将可怕?
“如今辽国可怕的唯有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而已,可是等辽国消化了‘燕云十六州’,他们的经济和军事能力都将不可同日而语。远的不必说,以前我们能凭借坚城和利器阻挡辽国骑兵,可是等辽国进一步消化‘燕云十六州’后,他们的冶铁能力会更上一个台阶,我们能仗之为豪的利器,也许将不再为我们独有。
“某一天我们的得器出现在了辽**队中的序列了也不必惊奇,最最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辽国的攻坚能力也将今非昔比,他们也能造出冲车、井阑、投石车之类的攻城利器。等到那时,坚城已经不足为凭,我们又还有什么能战胜辽国的?”
听着柴宗训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一开始众人还是半信半疑,特别是“稚子营”教习,他们自恃身份,不认为柴宗训能讲出什么惊天之言来。待听柴宗训说到后面,“稚子营”每个人都换成了一脸郑重之色,不论是普通学生还是教习。他们皆是有见识之人,知道北伐失利之后,柴宗训所说的这些情况有很大概率发生。
“那如何是好?”“稚子营”教习自恃身份,自然不会这么问,但普通的“稚子营”学生已然视柴宗训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起来。柴宗训听得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刺杀赵匡胤的心思。
当下柴宗训将冯道死前为了精心制定的计划道了出来,仔仔细细的说上了一遍。柴宗训知道眼下这些都是可信之人,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