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等等!”她出口阻拦。
风青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姨娘,你有什么请说。”
“你不会包庇那个恶人,帮他来对付我们吧。”张氏怀疑心骤起。
风青雅耸了耸肩,“你说呢。”
问题原封不动的抛了回去,瞬间变得棘手回来。
风云仙轻嗤一声。
风青雅眼眸渐深。
“妹妹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风云仙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风青雅撇了撇嘴,淡淡道﹕“错了,这个得看我心情。”
“三妹妹,你想出尔反尔不成?”风云仙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拢在袖中的手,倏然收起,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亦没有自觉。
风青雅讶异,“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一旁的张氏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按压太阳穴。
“娘,你怎么了?”风云仙注意到,急忙关切地问。
“帮我点点那个梨木香。”张氏扶住胸口,显然气得不轻。
睁大眼睛,死死瞪着风青雅。此时此刻,俨然把风青雅当成罪魁祸首。
“三妹妹,希望你不要欺人太甚。”风云杏眼含警告,一边轻拍张氏的背,一边看向杜鹃,示意她点燃香炉。
杜鹃应了声是,打开香炉盖,往里面放了几勺香料,不出片刻,淡淡的香味化作缕缕清烟飘出。
风青雅嗅到,感觉说不出的古怪,状似不经意道:“这香?”
张氏的郁火,在这香味散发出来后,勉强压了回去。
“这香是娘找大夫调配的梨木香,安神宁心,易入眠。”风云仙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三妹妹要是想要,倒是可以送你一些。”
风青雅闻言,不由多看了一眼,笑道,“大姐开了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唤了小巧进来,小巧取出手帕装了一些,随后细细装好放回衣袖之中。
“好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解决得差不多了,风青雅笑眯眯道,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道:“哦,对了,这香最好不点为妙。”
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风青雅出去了。
风青雅回院子之后,看到擦桌子的冷霜,冷霜听到声音,搁下手中的抹布。
“小姐,你回来了。”
风青雅应了一声,径自坐下来,“替我瞧瞧,那个有什么问题,小巧,把东西给她。”
小巧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裏起来的帕子,递给冷霜。
冷霜打开一看,清幽淡雅的味道扑面而来。
风青雅询问,“可觉得不妥之处?”
冷霜凑近闻了闻,很快包了起来,“奴婢不懂香料,倒也看不出什么,敢问小姐,这从何而来?”
风青雅叩了叩桌子,指尖抚过桌面,“张氏院中的。”
该问的她一一问过了,奇怪的是没有异样,唯独这香来得过于蹊跷。
这香味儿闻着淡淡的,却在淡雅之中夹杂着一抹酸味儿,而且,风云仙说这香安神宁心,易入眠,可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同样的感受。
“小姐是怀疑,有人在这香中动了手脚。”冷霜反应极快,一下子倒是抓住了重点。
风青雅微微颔首,“正是,麻烦你去找下颂竹神医,请他看看是否如我所想的那般。”
一般的大夫,她怕看不出什么,交给颂竹,就完全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了。
“是。”冷霜收好香料。
次日清晨,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洒扫奉茶,端菜做饭的婢仆无一下人敢踏进来半步。
风青雅一袭暖春色纱裙,腰间系着一块绿油油的翡翠玉佩,长长的流苏垂下,如三月的抽出芽的嫩柳儿。
一头乌黑润泽的长发,简简单单用米色的纱带扎起,露出修长的雪颈。
她的旁边,风丞相坐着轻拨杯中的茶叶,似在掂量消息的准确度。
而风青雅的下方,则站着风云仙,风云杏,秋姨娘,阿言四人。
因为沉默的气氛,没人敢说话,有些心理素质差的,恨不得把头缩起来,借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说找到下毒的人了?人呢?”风丞相看差不得了,慢吞吞开口。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风青雅身上聚集。
“已经派人去抓了。”风青雅瞳孔微动,闪现出一抹亮光,“哦,来了。”
三个家丁拉拽着一个个子低矮,面色黝黑的家丁进来,把那家丁往地上一推,只听一声痛呼,那家丁手上的包袝散开,钱财衣物暴露在众人眼下。
众目睽睽之下,那家丁王七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起来磕头磕得砰砰直响。
“饶命啊,饶命啊老爷!”王七本就黑的脸色,硬生生吓得煞白煞白的。
“他就是给张氏下毒的人?”风丞相没有理会,问风青雅。
风青雅见在场的人表情莫名,眼眸微闪,“正是,你看他这包装的东西,摆明是知道暴露了,想逃跑,哪知我一早派人在前门后门盯着,这不给抓了个正着。”
“她说的可是真的?”风丞相瞧向王七。
“冤枉啊,冤枉啊老爷!”王七慌慌张张拙解释,“小的听人传话,家中老母病重,急需小的回去照顾,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哪知道……小的是冤枉的。”
风青雅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谁传的话?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冤枉的?”
一连两个问题,把王七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