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死牢里,有什么好怕的。”风青雅意有所指,“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当,唉,那个凶手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步,唉唉,明明阿香活着挺好的,偏偏就是有人把她给弄死了,阿香早防着这点,才留下了证据。什么叫盈满则亏,我算是受教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风丞相觉得莫名奇妙,看向风青雅的眼神多了几丝嫌恶,“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说些没头没脑的东西做什么。”
风青雅毫无反应,心说,你是没看到,你的爱妻爱女脸色跟霜打茄子似的。
“啊呀!我好像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反正话我带到了,希望那个真凶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扬长而去。
一脸防备的样子,以为她来这蹭饭的?有没有搞错,好像她特别愿意来似的。
风青雅搅局,哪怕人走了,屋中的人仍觉得那番话言犹在耳,她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堪称历历在目也不为过。
一个个愣坐原地,凝滞僵硬的气氛,哪还有方才虽然不言不语却也和和睦睦的景象。
“你们还吃吗?”举到半空的筷子落下,风丞相突然没了胃口。
张氏,风云仙,风云杏齐齐摇头,默契的程度很难不令人认为是有心灵感应。
“来人,把这些统统撤下去。”接过手帕擦了擦嘴,风丞相先行回了书房。
“云仙,云杏,跟我来一下!”
张氏重重叩下筷子,对云仙,云杏说道。
门外不远处的花圃后,风青雅折下一支月季来回把玩。
“安排得怎么样了?”她拆下一片花瓣,低声道。
“已经按小姐的吩咐去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让奴婢找的东西也找到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很好,敢算计我,我非要让她们栽一个大跟头!哪怕不能把她们弄进牢里,也要让她们脱一层皮,把吃了的东西,统统给我吐出来!”
风青雅悠悠拆下一片片艳红色花瓣,一脸云淡风轻。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硬生生让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哪怕是奉命行事杀过人的冷霜,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咱们该过去,看看好戏了。”松手,任由那朵只剩花骨朵的月季落在泥土上,白色绣梅花纹图案的绣鞋踩在上面。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氏气急败坏。
小合端来茶水,张氏捧起,烫得缩回了手。
“你个贱丫头!茶水沏这么烫,是想烫死我吗?”张氏不由分说地,就是一把掌呼了过去。
“啊!”小合痛得惊叫,捂住脸跪下来,“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吗?笨手笨脚的留在府中有什么用!”
张氏怒火不减反增,一杯滚烫的茶水往她身上泼。
“母亲,住手!”
风云杏面色一变,急忙开口阻止,岂知为时已晚。
茶水顺着脖子流淌,所到之处一片通红,小合捂住脖子在地上来回打滚,痛得死去活来。
“母亲,小巧是我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处置她!”风云杏遍体生寒,不敢置信看向今时往日判若两人的妇人。
“凭我是风府的女主人!”张氏怒笑,“你干的叫什么事?啊,我让你毒死风青雅,结果呢,结果人家知道菊儿和阿香都是我们杀的,衙门让我们亲自承认!”
“怪我吗?”风云杏气得全身发抖,“我只在茶中下了毒,风青雅没喝,糕点的毒是你们背着我下的,人也是你们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