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听了就挑眉,“那是当然。”
她邪心一动,干脆一把将陆凝手里的缎子夺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陆管家啊,既然青雅不要,那你不如送了我。反正,郑公子也不知道。”
海棠笑嘻嘻的,就是想捡这个便宜。
岂料,陆凝一声不吭地却又将缎子夺回来,“海棠姑娘,这可不好。缎子是我家公子亲自嘱咐送给青雅姑娘的。我再转送给你,我家公子知道了,岂不要责怪我?不可不可。”
海棠就不满意了,“不就是一点缎子吗?你不说,还有谁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况,郑公子会亲自去问青雅姑娘,到时岂不露馅?”
“青雅青雅,我真不知她有哪里好?弄得郑途失魂落魄的,还有那个堂堂的知府大人!”海棠愤恨地骂了一句。
陆凝的心里,即刻警惕起来。
“你说谁?”
“谢凌远谢大人啊!他打着和风青雅结拜兄妹的幌子,接近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不过是他们男盗女娼,想在一块苟且要的名头。这孤男寡女的,没事就结拜成兄妹,真的好闲啊!”
海棠更是啐了一口。
要不是这个谢凌远,至于她家会中落吗?
谢凌远长得不凡,看着的确让人心动。
但她唐海棠是有恨报恨,有情报情,只要和鸿嫣扯上一点关系,便也是她的仇人,尤其是风青雅,其次是谢凌远。
陆凝听了,着实吃了一惊。他知道郑途,但唯独没想到谢凌远。
谢凌远……竟然也喜欢青雅?有这个可能吗?
关于青雅帮鸿嫣打官司之事,陆凝也听说了一些。
其中,她多受谢凌远照拂,这商城大街小巷也都知道。
想来若对青雅无意,这谢凌远也不会如此行事吧?
“陆管家,你怎么了?”见陆凝不说话了,海棠疑惑就问。
“我没怎么。”陆凝赶紧将思绪拉回来。
“那这锦缎?”
海棠还想据为己有。
陆凝忙道:“海棠姑娘,你若真喜欢,不如就去问我们公子要。我们公子对女人向来大方,你不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海棠觉得陆凝的话,轻慢了她。
因此就想生气,但又觉得陆凝是在鼓励她。没错,她不一门心地想引郑途上钩,这不主动,却是不行呀。
当然,她本来还想保持一点矜持的。
她觉得娘说的那些关于男人的伎俩,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对郑途没用。
她觉得,该自己想法子。
“陆管家,我不如就拿了。好不好的,先斩后奏后,我再来府上找你们公子,我要亲自向他赔罪。”
海棠又笑盈盈的。
陆凝拗不过她,便点了点头,“海棠姑娘,这绸缎我可以给你,但你可一定要来。”
陆凝主动告诉海棠:郑途喜欢女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梳什么发髻。喜欢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
海棠一听,恍然大悟,接过绸缎,更是喜滋滋地谢过陆凝,“陆管家,你这样帮我,以后我一定记你的情。”
陆凝听了,也就笑笑,看着海棠抱着绸缎扭着腰肢一摇一晃地出了巷子。
海棠回了家,牛氏见了,忙问这绸缎的缘由,海棠自然也就说了。
牛氏就戳着女儿的脑瓜子,说她不该这样贪便宜。
海棠一听这,顿时噘起了小嘴:“我说,娘啊,你说的这些,女儿我懂!但如今世道不同了,现在这女的,只要敢追男的,那就隔层纱一样容易的,你教我的那些,只怕要害的我在家里做老姑娘!”
海棠像得了高人指点一般,根本不将牛氏教诲的那些放在心上。
牛氏叹道:“可你和那郑公子的交情,还没到这上头!”
“这又有什么?没交情,我去攀交情呀!我吃过饭,就去那郑公子府上,提前请罪,我想他压根也不在乎这些个。风青雅不要的,我收下了,也没叫郑公子面上过不去呀!”
“海棠,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他那是给风青雅的,你在里头掺和,我看他会不高兴!”
牛氏嘴里冷哼了一声。
“哎呀,我还不信了!我就拿了这绸缎,我不信郑公子真会跟我过不去!”
海棠见母亲轻慢,嘴里也越发狠起来了。
饭也不吃,另换了件衣裳,又擦了胭脂水粉,拿着手绢子,真的去找郑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