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女子的身影完全从那幽黑狭长的小巷中走了出来,立在了那巷口之处。一双明眸秋水般的媚目里没有风情万种般的情愫,只是凌厉如锐般的犀利。她举目望着那昂立巍然的少年。眼里透出几分不屑的神色,而那鲜红欲滴的双唇则紧抿着,然后嘴角慢慢的上扬而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顿现而出。
“小女子奉命前来,万不得已这才得罪了独孤前辈,望前辈见谅。”一声悦耳如铃声般的话语从那艳红欲滴的嘴里发出。而那黑袍女子的目光从那蓝衫少年的身上已然转向了马车。浑身间那股股扑面而来的血煞气息也被她一收,消失殆尽。使得那马车之前的臊动不安的骏马也暂时停止了乱踏间的动作,眼里露出了敬畏之色,然后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好个先兵后礼,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马车中人的身份吗?也幸亏你们撒出的毒粉并不剧烈,否则老夫就是拼得两败俱伤也要将贵楼掀个底朝天。”
从那马车之中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声音,正是那守在胖子身边的独孤姓老者。
“独孤前辈说笑了,小女子怎敢下此重手,这药只不过寻常之mí_yào罢了,安定郡王睡了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转过来。这点还请独孤前辈勿担心,小女子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此事之后,我红拂楼上下负荆请罪于独孤府上,还望独孤前辈勿要为难小女子。”
那黑袍女子摆出一副娇羞动人,令人见人忧的姿态,此时虽然黑袍着身,可那艳红欲滴的双唇轻吐莲花般,道出幽幽然的语气。使得听到之人浑身忍不住的一酥,倒真是千姿万态不如媚语香吐。令人发酥的话,还有她那楚楚动人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寻常之人瞧见,心中顿时会生出无尽的怜惜之意。如此娇艳如花的,口吐珠玉落盘般的语音的嫚妙女子,谁人不见会心生怜意,谁又会忍心再加以责骂。
“哼,须得用尔等下三滥的手段了,这少年,老夫是保定了,如能尔等还要执意不悟,休得怪老夫辣手摧花了。”
车厢之中传来一道冷哼,然后又传出了那老者言辞厉色的话语。但他的语气里虽然坚定不移,但叶吟风听来却感觉到那句话里包含着一些别得意义。如果凭着这老者的身份,他还用得着直接说出来吗,只要他人在,就代表了他的立场。可他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其中必有什么隐情。那么那站立巷口的黑袍女子并不是真的畏惧他,而畏惧那老者身后的独孤世家。那女子明明白白的说了,于独孤府负荆请罪,而并非向这老者请罪。看似那女子的语气里透出讨好的意味,但她丝毫没有任何的讨好的动作。而这黑袍女子的眼眸里流转着一抹令叶吟风也看不懂道不明的神色。
叶吟风很快就想通了这些,虽然在那黑袍女子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羊羔而已,对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只是那么目光一掠而已,她正视的还是那守在胖子李从嘉身边的那独孤姓老者。正视归正视,但这名黑袍女子并没有任何的忌惮神情,应该说让她忌惮的只是这名老者身后的势力而已。
“独孤前辈可是为难小女子了”,红唇而上下合翕着,那名黑袍女子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接着她又说道:“虽然此mí_yào能让人昏迷那么一两个时辰而已,但是,小女子自问不是什么武修高手,到时如果独孤前辈要护着那小子,与小女子一交手。而小女子出手没有个轻重,一时收手不及到时误伤了那郡王殿下,可真得要让本楼与独孤府陷入战火之中。那么小女子岂不成了这罪人了。”
“你敢要挟老夫,难道真不怕老夫将你们红拂楼掀个底朝天吗。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对安定郡王下毒手。”车内的老者顿时怒不可遏,他从对方的语气中分明听到了一丝威胁的意思,不由得也发出一声威胁。
而站立在马车之上的叶吟风听完之后,更是苦笑连连,这老者也太天真了,对方如果真的怕他的话就不会说出如此赤骨的话来。那黑袍女子分明就是要挟他,至于那胖子李从喜的安危,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许对方故意如此一激呢,好让在乱战之中将那胖子给顺手除掉。这还真是一石二鸟之计,不知又是谁想出如此的计策。
叶吟风一直盯着那黑袍女子,他将对方说话的神情动作,以及所有的话语都听在了耳边,对方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也不带一点的感**彩。除了对方故作媚生般的姿态,他听不出这话里带着的什么情感。那黑衣女子说出来的话仿佛是在背书般,应该就是在重复着别人的话语。
又是一计毒辣的计策,然而那名黑袍女子似乎并没有想通这些,脸上还露出满不屑的表情。看在眼里的叶吟风心头又是一震,他想到了其后果,此夜应该不只是针对,而且还针对那独孤世家,隐族一脉的独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