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珍异常激动,拉了白尘的手,“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你们在干什么?”单朗突如其来的一声,朱慧珍立即甩开白尘的手,一脸期艾羞愤,“夫君……他……他竟然……”言毕只是哭。
白尘莫名其妙,单朗更莫名,“他竟然什么?”说着就把取来的衣服递给白尘,又叫人领了白尘下去更衣。
白尘一走,朱慧珍就跪到单朗脚边,“夫君,那人是个登徒子……”
“胡说!”单朗叫人备晚饭,点了白尘爱吃的菜,回头见朱慧珍还在一边抹泪,不由恼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别跟我耍花样,阴谋诡计还是巧算心计,在你自己的圈子里兜转就行,别招惹我,尤其白尘,敢在他头上动半点心思,小心我灭你全族!”
朱慧珍暗抽冷气,同时懊悔刚才的污蔑之举,又想到单朗虽冷面恶语,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人,于是欠身道:“妾身知错了。”
单朗淡淡嗯一声,果然不再计较,朱慧珍暗自庆幸,亲自去花厅那边布置饭食。
白尘更衣出来就随单朗去了花厅,饭菜很丰盛,单朗却吃得皱眉又皱眉,这下就连白尘也猜不透单朗的心思了,朱慧珍也不敢再殷勤布菜。
饭后,白尘随单朗去花园亭子间喝茶,仆役奉茶退下后,单朗不悦道:“你爱怎么为难自己,不关我的事,但你不该骗我,你并不喜欢这种花茶,其实你对茶叶没有挑拣,有得喝就好……”说到此处顿了顿,轻叹,“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吧?”
白尘红了眼眶,面上仍微笑,“并不太苦,只是简朴一些罢了,倒是你,方才饭桌上,似乎不高兴了,为什么?”
单朗浅啜一口茶,沉吟道:“我二哥虽是好吃之人,却也严禁铺张浪费,偶遇荒年欠收,必定逼着当地大户开仓赈灾,常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时只觉我二哥啰嗦烦人,后来亲身体验了才觉百姓不易……”
“你也挨过饿?”白尘讶然。
单朗皱眉点头,“那年路过蜀州,天旱地枯,颗粒无收,一路都是逃荒难民,有人倒下就再没起来,我因病借宿村居,那里只剩老弱妇孺,我借宿的那家只有一位大嫂带着个奶娃,大小都是面黄肌瘦,眼中空洞无神,我也是每日饮水饱腹,三天后,几近死亡,却是被奶娃的哭声唤回,然后才知那位大嫂早就咽气,奶娃是靠着吸她的血才勉强活命,吸不到了才开始哭……”
单朗叹息止住,微带厉色道:“今日饭桌上不过三人用餐,却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回想成亲那日,更是大肆铺张,三百多桌喜宴乱七八糟,却不曾在门边设饭施济真正的挨饿人,这般的为富不仁,该死!”
白尘点头,随即反驳道:“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不知道喜宴会那么奢侈,还有今天的饭菜虽太过丰盛,但也是你媳妇的一番心意,你又不常回来,她自然想用最好的东西招待你。”
单朗冷笑,“你若不是喜欢男人,我该疑心你喜欢她,否则怎么总向着她?”
“我只向着公道!”白尘气结,站起身来,“你就住这儿吧,顺便刹刹这儿的奢侈风,我回去了!”
“一起回。”单朗也起身,这才是为难白尘,之前虽没答应帮朱小姐,但也认可她说的精诚所至,现在单朗要跟他回去,朱小姐还怎么金石为开?
没办法,白尘只好留下来,单朗则是无所谓,反正他答应了保护小活宝,所以白尘在哪,他在哪,这其实也是习惯,那九年都是为了小活宝,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等小活宝有了喜欢的人,自然不再需要他,那时就可以……